“嗬。”孟君辭坐在一旁,問道:“那你當初讓離音走,囑咐了他什麼?”
蘇陌籬一愣,她回想了一下,“對哦,這麼簡單的問題,直接給陸久安換個身份就行了。”
“嗯。”
“那王爺準備給他重新安個什麼身份呢?”
“這個還不好說麼?不如,你給他想一個?”
蘇陌籬想了想,“那就讓他當作是王爺半道兒上買的一名下人吧?”
“嗬嗬,你也是夠狠的,讓一個前禮部尚書做你府上的下人。”
“瞧王爺這話說的,妾身不是剛好想到咱們偌大的一個王府,連個管家都沒有,一切大小事務還要蕭硯一個護衛做。”
說這話的時候,蘇陌籬還多瞧了孟君辭一眼。
隻見孟君辭幾不可見地蹙了一下眉,然後應道:“那就讓他當這個管家吧。”
陸久安回來時,看到他們在那談論著什麼,也就沒有打擾,調了個頭就去了廚房。
到了廚房之後,他把買來的紅棗啊桂圓啊紅糖啊雞蛋啊,一股腦兒全給煮了,然後端著這一缽熱氣騰騰的滋補佳品,去了蘇陌籬的房間。
“王妃,請。”
孟君辭替蘇陌籬接了過來,準備喂給蘇陌籬喝,蘇陌籬低眸一看,瞬間無語了,“需不需要這麼多東西,這感覺跟人坐月子一樣”
孟君辭笑了笑,“差不多差不多,都是失血過多,來,張嘴。”
“”蘇陌籬倒也不言其他,左不過是補血氣的,她這身子再不補補可不行,所以她也就老老實實地張嘴吃了。
休養了幾日後,蘇陌籬的氣血恢複不錯,於是就提議可以啟程回去了,這出來多時,她還挺想念王府的阿秀和段臨風的。
孟君辭也同意了,他出去買了一輛馬車來,蘇陌籬和孟君辭上來馬車後,陸久安理所當然地得坐在外邊趕馬車。
可是,實際上,陸久安跟沈玉一個樣,都是文人,隻會提筆揮墨,不會趕馬車。
但是,總不能讓孟君辭來趕這馬車吧,所以他即便不會,也隻好硬著頭皮上了。
行了一程路,天色已晚,他們需要找家客棧落腳。
陸久安忍著痛,趕到了一處小鎮上,找了一家客棧停下,“王爺,王妃,我們就在此處歇息一晚,明日再趕路吧?”
“嗯。”
孟君辭應了一聲後,就扶著蘇陌籬從裏邊走了出來。
陸久安不著痕跡地將手往身後放去,不讓他們注意到他被磨破皮的手掌。
孟君辭和蘇陌籬先進的客棧,而陸久安去停馬車去了,順帶去找了家醫館,給手上點藥,大夫說藥包紮一下,他說不用了,抹了點藥至少不那麼疼了就行。
隨後,他就去街上的小攤子上買了雙毛茸茸的手套,這樣趕車時,對手的傷害也就能小一點了,現在天冷了,他戴手套的話,孟君辭和蘇陌籬也不會覺得有什麼奇怪的。
搞好了之後,他才回的客棧,孟君辭和蘇陌籬已經點好了一桌菜,正等著他回來開動了。
陸久安不好意思地走過去,“王爺和王妃還等著屬下回來一起用膳,真是折煞屬下了。”
“好了,還不快過來吃?”蘇陌籬倒不跟他客套,直接喊他過來坐下。
“是。”陸久安走過去坐下,小心翼翼地拿起筷子和碗,主要是怕被他們看到傷口。
好不容易吃完了晚膳,陸久安趕忙起身道:“屬下去喂馬。”
“嗯,喂完之後記得早點回去休息。”
“是。”陸久安倒也挺適應現在的下人身份的,蘇陌籬已經跟他說了,回頭跟他們回去之後,就直接去恒王府裏當恒王府的管家,改名叫孟安。
陸久安離開後,孟君辭就帶著蘇陌籬回房了,美其名曰節省銀兩,他們是夫妻,自然是走哪兒都是一間房。
如今,蘇陌籬倒也不反駁了,反正一來,反駁無效,二來她也不想讓孟君辭覺得她矯情,無非是和衣而睡,也沒什麼。
回了房間之後,孟君辭就說有點事兒離開了,蘇陌籬見他離開了,也跟著離開了。
而此時,陸久安正在客棧後邊的馬廄裏,喂著他們的那匹馬。
“孟安。”雖然稱呼地還有些不習慣,但正是因為不習慣,所以這一路回去都要這樣稱呼,趕緊習慣。
陸久安一愣,然後回頭一看,來人不是別人,而是孟君辭,他放下幹草,拱手道:“王爺。”
“嗯,你回去休息吧,本王來就行了。”孟君辭走過去,拾起一把幹草喂給了馬兒吃。
陸久安一愣,“王、王爺?”
“怎麼了,聽不懂嗎?”
“可”
“你以為本王眼瞎麼,看不到你手上的傷麼?就算看不到,也該聞得到你手上的藥膏味。”
孟君辭沒有看他,而是自顧地拿著幹草繼續喂馬。
陸久安低頭看了看自個兒的手,撇了撇嘴。
就在他準備告辭的時候,又聽到了腳步聲,他與孟君辭一齊往後一看,隻見蘇陌籬拿著藥和紗布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