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君辭回過頭,看著已經三歲多的無憂,然後俯身將其抱了起來,無憂伸出還有些肉嘟嘟的小手,接住了飄落下來的梨花瓣兒。
然後放到了孟君辭的麵前,“父皇,母後真的會回來嗎?為什麼父皇等了她這麼久,都不見她回來?”
孟君辭垂下眼眸,看著無憂手心上的梨花瓣兒,“她說她會回來的,她不會騙我的。”
可是,說出這樣的話,他的心裏卻是沒有底氣的,如果蘇陌籬要回來,該是早就回來了,作何要等到如今還不見人影。
三年了,他足足等了她三年,早在當初,他就有想過,她是騙他的,是不想他隨了她去了,所以才說出這樣的話,給了他活下去的理由。
可如今,他該怎麼辦。
蕭硯和阿秀走了過來,阿秀從孟君辭的懷裏接過了無憂,“皇上恕罪,大皇子忽然就跑沒影了,不成想是跑來這兒了。”
孟君辭輕吐一口氣,然後搖了搖頭,“帶無憂回去吧。”
“是。”
阿秀剛轉身,就聽到孟君辭又說道:“你與段臨風已經成親,朕已讓你出宮,回去相夫教子,作甚還非要留在這,若是阿梨回來,定是要責怪朕的。”
阿秀微微頷首,“奴婢想要照顧大皇子,若是娘娘回來了,奴婢也好對娘娘有個交代。”
孟君辭沒再說話,阿秀也領著無憂離開了。
蕭硯拱手道:“皇上”
“朕還想在這兒待會兒。”
“是”
“還有你,這子非都與嫣然兩情相悅了,花影與離爾也快要大婚了,你說你,你還不去尋個心上人,若是阿梨回來,定是要責怪朕的。”
“皇上。”蕭硯聽到這話,隻覺得心裏頭難過,這孟君辭,是那麼盼著蘇陌籬回來,可他知道,三年過去了,蘇陌籬連個影子都沒有看到,孟君辭自然也是明白了,蘇陌籬壓根就不會回來了
孟君辭抬頭望著這一樹的梨花,“還有白商,白商隻知道躲在暗處,與你一樣,也不知去尋個心上人,成個家,若是阿梨回來,定是要責怪朕的”
“皇上”蕭硯見到孟君辭這般失落的模樣,實在是不忍,“若是若是娘娘回來,見到皇上這般失魂落魄,定是會責怪皇上的”
“若是她回來若是她能回來便是將朕痛罵一頓,痛打一頓又如何”孟君辭眉頭深鎖,鎖不住這惆悵滿目。
蕭硯無奈地輕歎一聲,然後轉身離開了,還是讓孟君辭一個人靜一靜吧,他若是說多了,孟君辭會更難受。
而暗處的白商,神色無異,隻是那眸底,一絲憂傷融化不開。
一陣風吹來,揚起梨花瓣兒,就像是漫天飄落大雪一般。
孟君辭緊緊攥著拳頭,悄悄落著淚,風兒也揚起他雪白的衣角,他傷心至極,沒有注意到異樣。
所幸白商一直在暗處,他瞥見孟君辭掛在身側的玉佩忽然閃爍起了紅芒。
他一個閃身,來到孟君辭身邊,“皇上,玉佩”
孟君辭側過頭,看見掛在身側的玉佩,那是蘇陌籬留下的“鳳凰念”,他將它一分為二,一塊做成了玉佩佩戴在身上,一塊做成了發簪,等著蘇陌籬回來,就送與她的。
而此時,玉佩在閃著紅芒,一如蘇陌籬走的時候,閃爍的光芒是一樣的,縱然孟君辭不知道,但是白商知道啊。
他趕忙往四周看了一眼,“皇上,娘娘走的時候,這玉佩也是發出這樣的光芒的,如今再度發出光芒,是不是娘娘她”
孟君辭一聽,便是立刻在梨樹林裏尋找了起來,“阿梨,阿梨!是你嗎?是你回來了嗎?!”
可是,他喊了很多聲,卻沒有聽到一絲的回應。
這讓燃起希望的他,瞬間又失落了,“阿梨”
他的阿梨並沒有回來。
孟君辭在這裏又待了好一會兒,也還是沒有見到任何的動靜,最後隻能是失望難過地離開。
直到晚上就寢時,那“鳳凰念”都還在閃著紅芒。
孟君辭躺了下來,然後拿著“鳳凰念”一直看著,他想了想,然後起身去到櫃子旁,從一個首飾盒裏取出了那枚簪子,那由“鳳凰念”打造出來的簪子,也在閃爍著光芒。
隨後,他又打開櫃子,看了那被他放在櫃子裏的瀲雨劍,瀲雨劍倒是沒有發出什麼光芒,但是劍身一直在顫抖。
為什麼這些,都會發出如此異樣?
孟君辭覺得,肯定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可是,他等了一天,也沒有見到蘇陌籬的身影,難道說蘇陌籬就算是回來,也不會是出現在皇宮,也許在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