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顧梓霜離開白家之後,雖然所有人都裝做相安無事的樣子,將日子日複一日的過下去,可是每一個人心裏都清楚,顧梓霜的事情絕對沒有這麼輕易就從老太太的心中抹去。
這一日的晚餐一如既往的在沉默中進行下去,白亦辰在下班之後到了顧梓霜的別墅那裏又是拖延了幾個小時之後才姍姍來遲的到家。
白亦辰工作細致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可是他每一日都這樣加班卻也不太正常。
更何況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自己的女人帶著孩子被趕出了白家,換做是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淡定的每天工作加班,即使是白亦辰也無法避免。
因此白亦辰在下班之後這幾個小時的時間裏都去了哪裏,做了什麼事,每一個人都是心知肚明,隻是沒有說出來而已。
老太太雖然上了年紀,但是在這件事上卻也不至於糊塗,盡管心中清楚白亦辰的去處,卻也沒有多說什麼。
在這之前,老太太的確一直都想讓顧梓霜拿掉那個不應該存在的生命,可是終究也一起生活了二十幾年,讓她一個女人獨自生活終究有些太過殘忍。
讓白亦辰去探望一下也不是不可以,總之絕對不會讓他們兩個修成正果也就罷了。
"奶奶,這是我最近剛學會做的湯,你嚐一下怎麼樣?"喬詩雅從廚房端出一碗湯來,柔柔弱弱的走到了老太太的身邊。
在白家住下的這段時間裏,喬詩雅可以說是無所不用其極的使勁渾身解數來討好老太太。
因為她知道,雖然現在自己已經如願以償的住進了白家,顧梓霜也和白冷皓離婚被趕出了白家。
但是說到底,現在的她在白家還是無名無份,隻是一一個客人的身份住在這裏,這並不是喬詩雅想要的。
喬詩雅想要的是嫁給白冷皓,成為白家名正言順的媳婦,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就心滿意足了。
想要嫁進白家說簡單也簡單,但是說難也難,現在喬詩雅生下了嘉銘,嘉銘作為白冷皓唯一的兒子,喬詩雅身為他的母親自然也有很大的機會成為白冷皓下一任的妻子。
可是拋去白冷皓這一個因素,另外一個更加重要的因素也就是老太太那一方麵,就算是白冷皓點頭首肯,老太太不肯應承的話,嫁進白家對喬詩雅來說依舊是一場白日夢。
因此討好老太太就成了喬詩雅現階段最重要的一個任務。
每日下廚換著法子的讓老太太胃口大開隻是喬詩雅的一個手段,雖然這個方法可能見效極微,可是好在她現在又有了另外一個極為重要的把柄。
"你不用每天自己進廚房做飯,這些事讓下人去做就好了。"老太太隨口應付了一句。
這些日子以來,喬詩雅的種種表現太過細致入微,任憑是誰也能看出她的別有用心,老太太自然也毫不例外。
隻是雖然看得出來,可是老太太終究還是沒有抵擋得住喬詩雅這樣的糖衣炮彈,無法繼續冷言相對將她駁回去,也就隻好把她當作了另外一個顧梓霜。
正當喬詩雅將手中的湯碗放下的時候,老太太一轉眼就看到了喬詩雅手上被燙傷的紅腫。
看這紅腫的程度應該不是今天造成的,大概有兩三天的時間了。
"手怎麼燙傷了?家裏有沒有藥?以後不要再進廚房了。"
雖然知道喬詩雅這很有可能是她使的苦肉計,但老太太還是忍不住叮囑了一句。
已經是這麼大的人了,如果喬詩雅故意想使苦肉計的話,不管老太太說多少次也是不管用的,不過既然現在她已經看到了,喬詩雅自然也就沒有繼續扮下去的必要性了。
喬詩雅將湯碗放在桌子上之後,匆匆忙忙的將挽上的袖子給放了下來遮住她手上燙傷的痕跡。
剛才喬詩雅刻意將袖子挽上去就是為了讓老太太看到她手上的傷。
"沒事的,昨天我去醫院的時候順便取了點藥,醫生說過兩天應該就沒事了。"
喬詩雅順勢坐在白冷皓的身邊,用另一隻沒有受傷的手將額頭邊掛著汗珠的碎發掖到了耳後,裝出了好一副賢妻良母的模樣。
在聽到喬詩雅說昨天去醫院的時候,老太太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望向了她,"好端端的怎麼去醫院了?是不是生病了?"
老太太不說話倒還好,這句話一說出來,喬詩雅的小臉馬上就像是沾了顏料一般騰的一下就紅了起來,深深低著頭緊咬著下唇不肯說話。
喬詩雅這麵色紅潤手腳利落的成天在家裏忙前跑後的討好老太太,哪裏像是生病了的樣子。
"到底怎麼了?說話啊。"看著喬詩雅遲遲不肯說話,坐在她身邊的白冷皓也忍不住張口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