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梓霜間看得見喬詩雅的表情,自然也就看得見喬詩雅的嘴唇由始至終都在一張一合,好像在對自己說什麼,隻不過顧梓霜的聽覺還沒有恢複,壓根就聽不見。
"報應就該去死委屈了這麼久生不如死"
原本顧梓霜以為自己的聽力還要過上一段時間才能恢複過來,畢竟以往發作的時候,都是在頭痛減輕五分鍾左右以後才能聽見周圍的聲音。
但是這一次顧梓霜的頭痛減輕還不到三分鍾的時間,她似乎就有了恢複聽力的征兆,隱隱約約聽到了這麼幾個字。
但是這幾個字眼說到底都不是什麼好話,顧梓霜也不由自主的讓自己的身體再一次緊繃了起來。
整個臥室裏就隻有她和喬詩雅兩個人存在,雖說顧梓霜的意識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但是她卻能肯定這幾個詞絕對不是從自己的口中說出來的。
既然不是顧梓霜說的,那麼唯一有可能說出這麼幾個惡毒字眼的人似乎也隻有喬詩雅一個了。
剛才才開始對喬詩雅印象有所好轉的顧梓霜到了現在這一刻整個世界觀都開始慢慢崩塌了起來。
這段時間以來,喬詩雅果然是在偽裝的嗎?
雖說顧梓霜一早就已經做好了這樣的心理準備,更或者可以說這就是顧梓霜一向對她的印象。
但是當這種情況真切發生的時候,顧梓霜還是不由得有一些失望。
果然還是狗改不了吃屎,自己壓根就不應該對她有半點的心軟,這種人根本就是死有餘辜吧。
麵對喬詩雅這些惡毒的字眼,顧梓霜的心中雖然掀起了驚濤駭浪,但是表麵上依舊是表現的靜如止水,仿佛什麼都不曾聽見一般,隻等著聽喬詩雅究竟還能說出多惡毒的字眼。
顧梓霜將自己的身體向後靠去,雙眼也眯縫了起來裝作在享受喬詩雅的按摩一般,實際上卻將雙眼眯成了一條縫,仍舊在觀察著喬詩雅的一舉一動。
看來自己還真是小瞧了喬詩雅,原本以為這段時間以來她是真心悔改,畢竟從她的身上,顧梓霜根本就沒有發現任何端倪。
可如果不是這一次顧梓霜提前恢複了聽覺的話,或許她還一直像個傻子一樣慢慢試探喬詩雅,以為她真的已經轉性了。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還真是沒錯,顧梓霜還一直按照以前的方法預防著喬詩雅,卻沒想到她早就已經提升了一個等級,用上了更加高端的方式。
像她這樣無論是在人前還是人後都偽裝的溫婉良善肯定很累吧,這麼長時間愣是沒有讓人察覺到。
也虧得喬詩雅能夠這麼精神分裂,臉上裝出一副關切的表情,如果是一個真的聽不見的人坐在她對麵的話,還真就想象不到這樣的表情之下從她口中說出的竟然是這麼惡毒的字眼。
以前顧梓霜發病的時候是聽不見也看不見,喬詩雅辛辛苦苦偽裝了這麼久,估計每一次在自己發病期間,就是喬詩雅發泄的唯一機會了吧。
顧梓霜盡量讓自己的心境平靜下來,仍舊是麵不改色的享受著喬詩雅給自己的按摩,但卻再沒能從她的口中聽到什麼惡毒的字眼。
在喬詩雅這樣關切的表情之下,顧梓霜甚至都開始懷疑,她剛才聽到的那幾個字眼究竟是不是出現了幻覺。
和眼下的情況相比起來,顧梓霜倒是更加寧願是自己出現了幻覺,至少這樣自己不用整日提心吊膽提防著喬詩雅。
和真刀真槍的爭鬥相比起來,喬詩雅現在的狀態才更加令人心驚,更加無法探查到她的意圖。
如果顧梓霜這一次沒有提前恢複聽覺的話,或許她永遠都察覺不到喬詩雅的意圖,隻能等著喬詩雅出其不意給自己來一個致命一擊。
等到自己臨產的時候,喬詩雅早就生下了腹中的孩子,算上日子就連身體都應該養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