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嘉銘想要伸手去抓自己的臉的時候,顧梓霜下意識的就伸出手攔住了嘉銘的這個動作。
"嘉銘聽話,不要抓自己的臉,如果抓破的話以後可能會留疤,就沒有小女生喜歡嘉銘了。"
在麵對小孩子的時候,顧梓霜自然要用小孩子能夠理解的語言來進行溝通。
如果單說什麼可能留疤的話,嘉銘現在年紀還小,肯定不會當成什麼要緊的事情,但是一說到沒有小女生喜歡他的時候,嘉銘馬上就在意了起來,就連原本掙紮著的小手也任由被顧梓霜老老實實地被握在手中。
"嘉銘聽話,那以後還會有小女孩和我一起玩的對不對?"
嘉銘強忍著臉上疼痛難忍的感覺,硬生生的壓抑住了想要抓癢的衝動,仍舊是故作堅強的沒有動彈,眨巴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望向了顧梓霜。
說到底還是小孩子好哄一些,隨隨便便找一個借口就能讓他安分下來,如果喬詩雅也能像她兒子一樣聽話,自己不是就不用費心忙活了嗎?
顧梓霜頗感無奈的笑了一下,看了看嘉銘的小臉根本無從下手,隻能在他的指尖上輕輕捏了一下。
"當然了,梓霜阿姨從來都不會騙人的。"顧梓霜小聲安慰道。
誰成想聽了這句話,嘉銘卻又撅著小嘴小聲嘟囔了一句,"誰說的,梓霜阿姨才沒少騙我。"
雖然嘴上是這麼說著,但是嘉銘仍舊是選擇了聽信顧梓霜的話,再也沒有伸手去抓自己臉的衝動。
和親生母親相比起來,經過種種事件之後,嘉銘似乎還是更加願意選擇相信顧梓霜,而不是喬詩雅,盡管顧梓霜或多或少的利用一些小事騙過嘉銘,不過那都隻是哄騙小孩子的伎倆罷了,說到底都是為了他好。
嘉銘心中記得,可是顧梓霜對於自己曾經做過的事卻沒有了什麼印象,對於嘉銘的質問感到有些迷惑。
真是奇怪了,現在的小孩子怎麼都是這個樣子,自己什麼時候騙過他?
不過怎樣說都好,至少現在嘉銘還是願意聽自己的話,看現在的樣子養幾天大概就可以出院了,也就不用太過擔心了。
顧梓霜將嘉銘的小手重新塞進了被子裏,轉過頭來看著站在病床邊一臉自責的王媽。
"王媽你別太擔心了,過敏不是什麼大事,養幾天就可以出院了,隻要你以後留心點,別再讓嘉銘吃到雞蛋就好了。"
在白家王媽的身份雖然是個下人,但她卻是看著顧梓霜在白家長大,按理來說也算得上是一家人。
因此在有些事情上,完全沒有必要和她計較的太多。
與顧梓霜的寬容仁愛不同,喬詩雅卻對嘉銘這次過敏事件異常的緊張,仿佛遭遇了什麼生命危險一般放在心頭上念念不忘。
"怎麼能這麼輕易就說沒事了?你知不知道嘉銘對雞蛋的反應有多嚴重?好在這次吃的不多沒有生命危險,如果嘉銘真的出了什麼事的話你要怎麼賠我一個兒子?我知道嘉銘現在在白家沒名沒份的不是個正經少爺,可是你也不能因為這樣就對嘉銘的飲食不上心啊。"
喬詩雅咄咄逼人的似是要將本來就已經足夠自責的王媽推進萬丈深淵一般不留絲毫情麵。
王媽盡心盡力在白家工作了三十多年的時間,這三十多年來白家的大小事務都被她打理的井井有條。
如果說王媽是真的對嘉銘不上心的話,那嘉銘也不會等到現在這個時候才對雞蛋過敏住院了。
因此顧梓霜有絕對的理由相信,王媽真的隻是一時疏忽才忘記了這件事,畢竟這麼多年來,顧梓霜在白家從來都沒有出過什麼事情。
這一次是王媽自己主動承認忽略了這件事情,否則單看喬詩雅現在這咄咄逼人的模樣,再加上她以往的所作所為,顧梓霜還真是要懷疑是不是喬詩雅居心不良,為了讓嘉銘有一個堂堂正正的名分,所以刻意讓他過敏住進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