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的日子待的很安靜舒心。
我想起蕭炎焱想提交那個案子到法庭,不知道結果如何。
我問了下阮景,一個小時後阮景向我報告說:“蕭小姐查的那些證據,被人強製性的搶走了,這個案子提交上去,但是證據還在搜集中。”
我問:“搶走什麼意思?”
阮景解釋說:“證人都死了,電腦裏的備份也被黑客入侵檢察院丟失,就連蕭小姐手上的u盤也是被人搶走的。聽說蕭小姐還受了傷。”
蘇家欺人太甚。
我氣得臉色蒼白,阮景看見我這樣,輕聲安慰說:“顧總,事情會有轉機的。”
是的,會有轉機的。
我讓阮景將我的手機拿過來,他聽從我的話翻到那個號碼,打過去。
其實我不太願意拜托那個人的,因為顧喬虧欠了趙水雲太多。
我們顧家能被席家照顧已經不容易了,而且我現在還要拜托他們一件事。
可是沒有辦法,宋家現在是宋佳音在掌管,而顧家是純屬的商業家族。
政界沒有一點力量,隻有相互的利益支撐,是你給錢我給你辦事的那種。
對方接電話很快,不過是個男聲,是個很冷漠的聲音。
他道:“找席太太?”
他接的,正好找他。
“席總,我是顧家顧希。”
對方沒有絲毫的驚訝,嗓音依舊冷漠的問:“你有事?”
我猶豫問:“能幫個忙嗎?”
“可以。”
他回答的非常幹脆,甚至我還沒有說什麼忙,而且我以為他這樣的男人會拒絕,會不屑一顧。
可是他沒有。
我真的很感謝顧喬,即使他和嫂子離開,席家一直還記著他們。
我突然有些激動,感覺一直掙紮猶豫的事,有了明朗的結果。
其實我早就該這樣做的,可是我怕對方拒絕,我怕自己沒有那麼大的麵子。
畢竟席家黑白兩道通吃啊。
我讓阮景去訂了機票,明天我就要回國,我不能再躲避什麼。
蘇傾年的事我要問清楚,如若周六六的孩子是他的,我會離婚。
如若他有精神出軌,我也會離婚。
其實無論什麼,我都會離婚的。
我現在不心痛,我經曆了這麼多磨難的事,我的心越發的堅硬了。
回美國的這一天算一個好日子,聽說蘇州和蘇易已經被扣押在監獄。
僅僅不過一天的時間而已,席家就有能力做到如此的地步。
席家總裁是京城黑道上屈指可數的人物,在政界很少有人敢碰他。
果然壞人需要一個比他們還要壞的人來處理才行,這樣很直接。
而就在我回北京的那一天,我在機場碰見了周六六,她正送她的父親離開。
她轉身之際看見我,忽而明媚的笑道:“我認識你,你是顧希嫂子對不對。”
我是認不出來她的,這些都是一旁的阮景告訴我的。
而她這聲顧希嫂子叫的莫名其妙的,我直接忽視他,和阮景繞過她離開。
她的聲音從後麵傳來道:“咦,傾年哥哥沒有說嫂子脾氣這麼壞啊。”
傾年哥哥叫的真親熱啊。
而再一次見到周六六的時候,是隔天晚上宋家的宴會上麵。
宋家公司成立三十年周年,京城有名望和地位的家族都被邀請了。
那時候周六六在蘇傾年的身邊像個小麻雀一樣,一直喋喋不休的同他說話,而蘇傾年保持沉默,目光看著我。
有件事,我沒有說,我的視線漸漸地模糊,很多事都是靠阮景處理的。
所以看著蘇傾年的時候,我的眼裏是沒有深刻的色彩的,甚至有時候隻有一個大概的輪廓,如若不是戴著耳機。
如若身邊一直跟著的不是阮景,我恐怕在他們麵前會變得毫無尊嚴。
我的身體已經經不起折騰,我的視網膜已經陪著我走不下去了。
阮景一直勸我,說等等,會有新的視網膜,做一次手術就好了。
可是哪有那麼容易?
我坐在角落的沙發裏沉默不語,我怕我一動就會暴露出我自己。
而蘇傾年也坐在這角落裏,他剛剛將周六六趕走了,趕到另一邊去玩了。
可是有必要嗎?
而且周六六一直一口一個嫂子的喊我,讓我聽起來真膈應。
不是想處理我嗎?
沉默太久,蘇傾年終究忍不住的說:“顧希,和我回家好嗎?孩子們很想你,周六六的事我可以解釋的。”
我未曾言語,低著頭玩著手上的手機,即使我看不到上麵的內容。
坐在這裏很久,直到麵前突然過來了一個人,阮景說是席家總裁。
席家總裁的嗓音依舊很冷,但是他肯和你說話,就是代表給你的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