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傾年心裏的結一直都是宋之琛。
但是好在宋之琛對失憶後的顧希影響不大,至少沒有天天在他麵前念叨。
這幾日其實過得挺歡樂的,有孩子,也有自己的女人,這就是一個溫暖的家庭。
而顧希對孩子是特別的好,好到小心翼翼和忐忑,特別的珍惜。
這樣的她看上去本來就很委屈,但是還好蘇錦雲對她也好。
蘇錦雲是特別喜歡他這個母親的。
他也是第一次吧,被母親疼愛。
再說蘇傾年也明白,顧希愛他。
他得到了想要的,可是心底還是那麼憂鬱,他忽而之間又害怕她恢複記憶。
還有他恐高,這是以前的顧希知道的,隻是現在她不記得了。
後來蘇伽成自作主張的將孩子送回了北京,顧希心底失望了好一陣子。
他也漸漸地對蘇伽成插手自己的事,有些反感,甚至計劃將他趕出公司。
與父親一樣的男人,頤元不需要。
而且很顯然季洛是討厭的,她總是在他麵前說宋之琛和顧希的事,還對他說他們一起去了北京,也住在一起。
住在一起
那時候顧希去北京是袁瑾約過去的,但是蘇傾年不知道,也不知道自己被人算計了。
不過,和宋之琛一起去北京,待了兩天,這個心中的結更大了。
蘇傾年覺得這樣下去總不是一回事,他得想個辦法將宋之琛從顧希身邊趕走。
但是他暫時想不出法子。
而且他想要個小姑娘,顧希總是拒絕他不說,還理直氣壯的問為什麼?
他能說嗎?
不能,他不能先妥協。
而新年的時候,他要帶她回蘇家,他都計劃好了一切,回去的這一次,辭去頤元總裁的身份交還給母親。
他帶著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回到她所在的城市,好好的生活,等蘇錦雲讀書,可能以後還會養一個小姑娘。
明明他都計劃好了一切。
可是季洛每次好像都是季洛。
她總是有本事壞事。
他看著她坐在角落裏的惶恐模樣,流著淚的模樣,他就害怕會失去什麼。
手掌一直摸著她的臉頰,給她溫度,也給自己不確定的的真實感。
剛剛那些話隻是敷衍季洛的。
他和季洛這次算是徹底沒有一點友情了,蘇傾年抱著她回房間。
給她解釋,可是她就是呆呆的模樣,也不對他說的話有任何反應。
蘇傾年這次的心特別的惶恐,惶恐到要失去她一樣,害怕的不行。
他不敢離開,他真的不敢離開,也是等到後半夜的時候,他出門找袁瑾。
袁瑾答應他的所有要求,他知道自己的這個兒子已經毀在了那個女人身上。
還不如放他離去。
等蘇錦雲長大再接手頤元,她真的要放過自己的兒子,讓他不要那麼悲傷。
可是蘇傾年沒想到,就是出去怎麼一會,顧希就不見了,連同他的車。
下山的路有好幾條,他不知道她走的那一條,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往山上走的。
蘇傾年那天晚上帶著人離開,每條路都去搜索,最後隻發現一輛出了車禍的車子。
它翻滾在馬路一旁。
蘇傾年特別害怕,眼眶微紅的下車想去確定,發現裏麵沒有人。
沒有人可是這車是他的。
他連忙調了這附近的監控攝像頭,可是沒有一點痕跡,很顯然被人處理過。
看著車裏的血跡,這麼多血
攝像頭被處理,車子卻留了下來,蘇傾年明白有人給了他暗示。
暗示顧希還活著。
之後蘇傾年想盡辦法的想找到顧希,也終於打聽到顧喬的身上去。
顧喬從前蘇傾年從來沒想到顧希還有這麼一層身份,顧家的子女。
他知道的時候,確實被震驚了。
蘇傾年弄得聲勢浩大,讓顧喬知道,他在找他,也在找她。
但是顧喬從來沒有理會,而是等到顧希出去散心的時候,他才回來。
這不是蘇傾年第一次見顧喬,以前兩家族有合作的時候,也見過幾次。
但是從來沒有這一次讓人感到急迫。
蘇傾年低著聲音問:“我老婆呢?”
“你老婆是誰?”顧喬問他。
他堅定道:“顧希。”
顧喬冷漠的笑了笑,道:“蘇先生,顧希是我最疼愛的妹妹,你知道這整個顧家嗎?都是我家顧希的產業,知道那黑白兩道都通吃的席家嗎?永遠都會在她的背後支持她,就是我這個什麼都有的妹妹,被你傷害成這個模樣,你覺得我會放她回來嗎?”
這話讓蘇傾年心底微微一顫。
“我隻知道她是我的妻子。”
顧喬搖了搖頭,望著對麵這個神情悲哀的男人,輕聲說道:“如若不是認識你,我家顧希六年前,不,應該說是七年前了。七年前我家顧希就不會失憶,就不會離開北京,離開顧家,就會生活在我身邊,就不會經受那麼多磨難,這些都是你賜的。”
蘇傾年被這些話戳中心窩,的確,如若不是認識她,顧希就會好好的生活在顧家。
但是他也不明白,為什麼當初顧希就一直不告訴他是顧家的人。
為什麼連這個都要隱瞞?
“顧先生,我聽說你的夫人去世了是嗎?換個立場來想,顧夫人對你有多重要,顧希就對我來說有多重要,我這一輩子除了孩子就隻剩下顧希這麼一個人,這麼多年來我時時刻刻都不能忘記她。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彌天大罪,讓她一步一步的遠離我,因為從始至終我都隻想寵愛她。”
蘇傾年很少向別人這樣吐露心聲,但是顧喬不一樣,他能理解他。
顧喬沉默了,望著窗外的景色,又收回視線看了眼桌上的手機,是顧希發的短信。
她身體不好,又昏迷了。
等會要打電話問問她的原因,從她醒來後身體就不好,孩子也是他帶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