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就出現了蘇墨和沈靜思被孤立在一處的場景。
“麻煩沈姑娘演示一遍可以嗎?”蘇墨笑得溫潤如玉,但是一聲沈姑娘卻是拉開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沈靜思本是對著喬雪的方向呲牙咧嘴外加手舞足蹈的,可是聽到這一聲“沈姑娘”,所有的動作都在瞬間凝固住了。
露出一抹苦笑,轉身麵對蘇墨的時候,她沈靜思便是高傲地火狼。
沈靜思麵不改色地從蘇墨手上拿過手槍,拆卸、組裝、上膛、瞄準,帥氣的動作較喬雪毫不遜色。
“碰”的一聲,正中靶心。
沈靜思甩甩手,好多年不練了,有些生疏了,要是以前,她可以做的更加流暢的。
“記住了嗎?”
“嗯,記住了。”接過沈靜思遞過來的槍,蘇墨開始拆卸。
“誒?這個怎麼拆不下來?”手才動了沒幾下,蘇墨就遇到困難了。
“你不是記住了嗎?”沈靜思幾不可查地皺了皺眉。
“可是又忘了。”蘇墨毫無愧疚地看著沈靜思,依然是一臉溫和的笑容,讓人完全發不出火來的表情。
“不是拆那裏。”
“那是哪裏?”
“稍微後邊一點。”
“這裏?”
“不對,再前邊一點。”
“這裏?”
“不是,再後邊一點。”
“那是這裏?”
“不對……”
這種沒有營養沒有效果的對話無限循環,這一步驟無論如何都跳不過去了。
沈靜思一度懷疑是蘇墨在耍她,那麼聰明的人,怎麼突然間就變笨了?這可能嗎?
不過看著蘇墨認真的眼色,沈靜思連一句質問都問不出來。
“沈姑娘,你給我指一下吧。”蘇墨有些抱歉地對著沈靜思笑笑。
已經開始心浮氣躁的沈靜思瞪了蘇墨一眼,走到蘇墨身邊。
“這裏,怎麼就是指不對呢。”
“哦,原來是這裏啊。”
在沈靜思的手撤開的同時,蘇墨伸手去摸那個零件,隻是動作快了一拍,因此碰到的是沈靜思的手。
“啊,抱歉抱歉。”隻是一瞬間的觸碰,蘇墨就把手拿開了,不好意思地看著沈靜思。
“沒事,繼續。”淡定地收回手,冷漠掩蓋了沈靜思眼底所有的情緒。
拆卸之後是組裝,這個過程並沒有再出現問題,沈靜思暗自鬆了口氣。
“碰”,蘇墨一槍打出去,手臂因為手槍後座的衝力晃動了一下,蘇墨後退一步,才調整好自己的平穩。
“好像沒打中呢。”看著完好無損地靶子,蘇墨笑了笑。
“姿勢不對。”看著蘇墨微微有些泛紅的手,沈靜思抿了抿嘴。
“啊?那應該怎麼做?”蘇墨用帶有強烈求知欲的眼神看著沈靜思。
“右手握緊槍把,收緊,再緊點,左手握住槍管,準星、照門和靶子連成一線。”
“是這樣嗎?”在聽完沈靜思的講解之後,蘇墨試著擺了擺姿勢。
“不對。”沈靜思皺眉,直接走到蘇墨身邊,開始擺弄蘇墨的胳膊,幫他調整姿勢。
“思兒。”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蘇墨變成了單手握槍,而空出來的那隻手偷偷繞到沈靜思的腰部,趁她不注意,一收手,將沈靜思抱進懷裏。
“放手。”那樣溫柔的聲音,那樣親昵的稱呼,讓沈靜思的心髒猛地收緊。
“不放。我有話說。”
“有話就說,放手。”
“我放手了,你就會跑掉了吧,你一定不會聽我說的。”蘇墨的聲音裏帶著笑意。
“你!”處於緊張和混亂中的沈靜思一時語塞,想不到任何一個字來反駁蘇墨的話。
“對不起,思兒,是我讓你失望了吧。”
沈靜思跟喬雪是同一類女人,不論是在性格上還是在行事作風上,兩個人有八分相像。
但是他卻不是皇甫羽,甚至連皇甫羽為喬雪所做的一半,他都做不到。
他被禁錮了太久,已經忘記了怎麼去放逐自己。
沈靜思的身體僵硬著,一言不發。
“思兒,我知道你跟雪兒的追求是一樣的,你也希望有個人無論何時都會相信你,你也希望有個人不論對錯都是站在你這邊的,你也希望有個人全力支持你的每一個決定,你也想要一個寵著你、愛著你的人。”
“可是思兒,怎麼辦?我不是皇甫羽,我做不到那麼狂妄肆意,有太多的枷鎖束縛著我,我掙脫不開,怎麼辦,思兒,我該怎麼辦?”
蘇墨的聲音中充滿了疲憊和無奈,讓沈靜思心疼不已。突然就想起了兩個人在百花國的日子,那種四麵楚歌、處處受製的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