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簫冷著一張臉坐在那兒,雖矮了眾人一截,但氣勢卻不容忽視。
一瞬間,一股強大的壓迫感籠罩在小小的屋子裏。
領頭的衙役被她的話嚇得臉色一變,好半晌才看向她,與方才的輕視不同,此刻眾人看向顧簫的眼裏都帶著深深的警惕和猜測。
“敢問......”
“問什麼問!”顧簫不耐煩的瞥了一眼領頭衙役,眼角餘光狀似不經意的掃向一旁的劉大夫。
“方才這位劉大夫振振有詞說本王和丞相是潛逃的凶犯,但本王聽著卻好像沒什麼證據。”她轉向顏子安,道,“丞相你告訴本王,在我大盛,無端汙蔑朝廷重臣是何罪名?”
顏子安麵色淡淡,配合的道:“按律,當判絞刑,秋後處死。”
話音落下,劉大夫下意識摸上了自己脖子。
絞、絞刑?
他突然啊了一聲,接著腳下一軟,直接倒在了荀大叔的懷裏,大口喘著粗氣生怕下一秒自己脖子就不在了。
別說劉大夫,就是周遭看戲的村民都嚇得大氣不敢出,看著顧簫和顏子安,就像看見鬼一樣。
“哦?是嗎?那麼無端汙蔑皇親國戚呢?這又該當何罪?”
顏子安繼續配合她的表演:“若是如此便無須秋後了,立即淩遲處死,屍首扔在亂葬崗不許收殮。”他深幽的眸子落在那些衙役身上,繼續道,“屍骨無存呢。”
他這話一出,屋子裏的氣壓又冷了幾分。
有些膽子小的,眼睛一翻就嚇得背過氣去了,沒嚇過去的,也連連後悔來看這場熱鬧。
劉大夫癱在荀大叔懷裏嚇得不敢動。
荀大叔也抖著小腿肚差點站不穩。
良久,屋子裏的靜謐才被打破。
“二位,小的是京府衙門領頭捕快王力,請問二位是......”
方才還不可一世的人,如今態度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他一臉笑意,還左右來回看著顧簫和顏子安,顯然是不敢再輕易得罪,生怕他們真是什麼大人物。
顧簫心裏冷哼一聲,麵上卻是勾起一抹笑意來。
她起身朝那人走過去,朝堂浸淫多年的威壓越發令人忌憚她的身份。
“方才本王還道張府尹手下的人聽信一麵之詞,沒想到真是如此,我說我是王爺他是丞相你就信?你們府衙辦案還真是隨便。”
王力一愣,顯然沒想到她會自拆台階,一時間盯著她的臉不知作何反應,倒是後頭的小跟班拽了一把他的衣袖,這才回過神來。
“老大,我看他八成在騙我們,什麼丞相什麼王爺,那些人物怎麼可能會在這裏!”
王力被小跟班拉著咬耳朵,略一思索也覺得有道理。
那些個人物,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個小村莊裏,就算要出門,必定是前呼後擁許多人,怎麼會弄得受傷這麼狼狽。
再說了,他可沒聽說最近有什麼大人物出城。
這兩人八成是在胡謅!
他眼珠子滴溜溜的轉著。
越想越覺得可氣,漸漸的,王力看著顧簫,眼神裏就沒那麼多的忌憚和尊敬了。
顧簫冷哼一聲。
三言兩語就轉風向,這種沒腦子的白癡是怎麼成捕快的。
“你有證據能證明你們的身份嗎!如果沒有,那就是冒名朝廷重臣!這可是死罪!”
顧簫白了他一眼,懶得多費口舌,便回了椅子繼續歪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