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陳太醫一臉菜色的從宮中回去。
沒一會,鹹靈殿中傳來淒厲的慘叫。
“恭桶!!快拿恭桶!!”
納蘭靈卉仰麵躺在床上,肚子疼的直抽抽。
“該死的顧簫!”
正在吃飯的某人猛的打了一個噴嚏。
“好好的菜都被你弄成這幅德行了。”王太醫一臉嫌棄的放下筷子,順手撈起手邊的酒,一搖一晃的走了出去。
顧簫吸了吸鼻子,腦海中浮現出顏子安的身影。
前幾天納蘭縉來看她的時候順嘴說了幾句穀素之的事情,現在的穀素之不僅僅是十三塢的主人,更是東楚鄴城的都統。
這個結果是朝廷和十三塢商量的最終版,一來能拉攏朝廷和江湖勢力的關係,二來都統這個職位說高不高,說低不低,也算是雙方誠意的表現。
顧簫才不管這些,在她心裏,穀素之就是顏子安,雖然他不承認,也沒有證據,但是她就是有一種不可理喻的直覺,直覺告訴她,那就是顏子安!
“不行,我得想辦法出去一趟。”顧簫一邊咬著筷子頭一邊認真思索自己的出宮大計。
“小姐,時辰不早了,可以早些歇息了。”宮女一邊進來收拾碗筷,一邊道。
顧簫看了一眼外麵的天,暗沉沉的,這東楚的天黑的可真早啊。
顧簫剛睡下沒多久,就被外頭的喧鬧聲吵醒了,迷迷糊糊的,隻覺得聲音格外耳熟。
“誰啊,吵死了!”顧簫翻了個身,準備繼續睡覺。
門外傳來宮女略顯害怕和焦慮的聲音:“小姐,你快出來吧,出事了
。”
宮女的話剛說完,顧簫一個機靈就從床上坐起來了。
這聲音不是小老頭的嗎?!
顧簫豎起耳朵又仔細聽了聽,這無比淒慘的叫聲,除了他還能有誰!
一聽出是王太醫在鬼叫,顧簫就坐不住了,麻溜的拿過衣裳披上,急匆匆就出去了。
“我靠,你這是什麼情況?!”、
顧簫一臉驚呆的看著小老頭,那玩意她要是沒記錯,應該是開襠褲吧。
裏頭還是小碎花啊......
“你看什麼呢!”王太醫光顧著罵,突然發現顧簫盯著自己褲子看的起勁,頓時老臉漲的通紅,忙伸手擋住。
“咳咳,你這是怎麼回事啊?怎麼把自己搞的跟要飯的一樣?”
一說到這個,王太醫火氣又上來了。
“差點忘了正事!我要去鹹靈殿!你們都別攔著我!別攔著我!我不活了啊啊啊啊!”
殺豬般淒慘的聲音再次響起,顧簫忙一把捂住他的嘴,道:“別胡鬧了!大半夜去鹹靈殿,你這張老臉還要不要了?”
聞言,王太醫嘴巴一憋,竟然委屈的蹲在地上,開始抽抽搭搭的控訴起來。
原來,吃完晚飯後王太醫正在宮裏溜達,剛走到一個拐角,就被兩個凶神惡煞的太監給挾持了,那倆太監想教訓他一頓,但是沒想到小老頭身形靈活不好控製,其中一個不耐煩了,竟然抽出一把匕首來,對著他就砍了下去。
說時遲那時快,在千鈞一發之際,小老頭腦海中閃過一個重大的問題。
究竟是要小弟弟還是要命——
最後,最後他褲襠就破了。
“我跟你說,要不是我命大,這會我就成太監了!”王太醫恨恨的道,瞬間吸了吸差點流下來的鼻涕。
顧簫嫌棄的皺緊了整張臉,道:“就算是這樣,那你怎麼知道是鹹靈殿的人幹的?沒有證據你就算上門去要說法人家也不理你啊。”
王太醫哼了一聲,道:“不是他們還能是誰!”
話說的是有幾分道理,但是這未免太隨便了——人家畢竟是公主,要是他們就這麼上門去,倒黴的肯定不是納蘭靈卉。
兩人冷靜的掂量了一番,最後不得不咽下這口氣,王太醫更是不甘心的回屋,說是要研究出什麼厲害的毒藥給納蘭靈卉點教訓。
翌日一大早,顧簫趁著宮裏的人還沒醒,偷了件宮女的衣裳便溜了出去。
誰知天公不作美,半路被她遇上納蘭靈卉。
顧簫看著叉著腰陰沉沉的看著她的納蘭靈卉,心裏一陣不爽。
“我說,你攔在這裏幹嘛?”
納蘭靈卉換了個方向,依舊叉著腰,道:“這話該是本公主問你吧,你穿成這樣是想幹什麼去?不會是想溜出宮去吧?”
顧簫摸了摸鼻子,道:“你管不著!”
趁著納蘭靈卉不注意,顧簫一溜煙拐進一個拐角,那裏宮牆矮,正好可以溜出去。
顧簫剛爬上牆頭,納蘭靈卉就氣衝衝的追了過來。
“拜拜了您!”顧簫從牆頭上跳下來,一站穩便四處張望一番,見是條不起眼的小巷子,忙順著巷口出去。
顧簫剛走沒多久,納蘭靈卉就從牆頭上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