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兒。”
“咳咳……”
步藍模模糊糊地聽到一道溫柔的聲音,撐著沉重的眼皮睜開眼。
入眼就是那張自己魂牽夢繞的臉,步藍不覺露出一點笑容,蒼白柔弱至極。
她想叫他,喉嚨卻幹得發癢,反讓自己咳嗽個不停。
“藍兒!”
霍丞慌忙抱住她,握著她的手腕,不斷給她輸入真氣。
“藍兒,呼吸,別著急。”
“噗!”
步藍咳出一口血,吐出了壓在胸口多時的淤血,但也讓她不堪重負,再次暈了過去。
“藍兒!”
霍丞焦急地喚著她,“太醫!”
禦醫們進來幾乎都是守在華清宮的,霍丞一喊,他們就快速地上前給步藍診脈施針。
“稟九千歲,殿下身上的毒素已經大部分排除了,隻有少許殘留體內,慢慢調養即可。”
霍丞皺眉,“那她怎麼還會昏過去?”
“烏頭劇毒,殿下能保住性命,已是不易,終究是傷了根本,往後……”
“往後如何?說啊!”
“是,殿下往後恐怕會體弱多病,而且、而且……恐難以再孕育子嗣了。”
“什麼?”
霍丞瞳孔緊縮,隨即大怒,“你們這些太醫到底怎麼回事?殿下的鳳體你們竟敢如此不盡心醫治?”
禦醫們冤枉啊,紛紛跪在地上,“回稟大人,微臣如何敢慢待殿下的鳳體,隻是保護殿下性命,已是窮盡畢生所學了。”
“庸醫!”
“微臣該死。”
“九千歲何必為難太醫們,烏頭之毒,本來就是要人命的。”
萬公公端著藥走進來,再無對霍丞的尊敬,語氣平淡地說道。
霍丞聞言,怒氣倒是隱忍下來,坐在床邊,痛苦地垂下眼簾,許久沒有言語。
萬公公小心翼翼地幫步藍擦拭嘴邊的鮮血,“殿下無法孕育子嗣了,莫不是九千歲就敢嫌棄了?”
霍丞嗬斥,“胡說八道。”
“是嗎?”
萬公公不可置否,難得跟霍丞吵。
殿下喜靜,他可不會跟這位九千歲一樣在她的寢殿就大呼小叫要打要殺的。
太醫們確實是盡力了,一輩子在宮廷,他也比誰都清楚烏頭有多可怕。
萬公公給太醫們台階下,也是希望他們更能盡心盡力地為殿下醫治。
嗬,這位九千歲真是做了幾年的主子,就忘了當奴才時在宮裏底層的看到手段和陰暗了。
也不知道殿下以後會不會受委屈。
不管如何,如今殿下不能再有自己的子嗣,那他就要殿下成為霍丞心中最不可磨滅,最無可替代的人。
誰都動搖不了殿下的地位。
霍丞從萬公公那兒接過藥,“我來吧。”
萬公公也順著把藥給他,垂下眼簾退了出去。
霍丞小心地抱著她,一勺一勺地喂著,就算步藍喝不下去,藥湯撒到他的衣服上,潔癖嚴重的霍丞也恍若不覺,隻滿心憂心。
怕她喝不了藥,耽誤了病情可如何是好?
霍丞眼底的愧疚和痛苦越來越濃。
她會中毒,會再無做母親的機會,都是因為他。
如果他小心點,早些發現宮裏的奸細的話,或是他不再路上還帶著莫晚到處遊玩,早些回來的話,她是不是就不會出事了?
霍丞痛苦地垂眸,沙啞地說著一邊又一邊“對不起”。
……
兔子給大家道歉,因為一些原因,這本就隻能在這裏戛然而止了。
我把後續的大綱放上去,以後會不會再寫,或許不會吧。
再次鄭重鞠躬道歉!
後續劇情線:
步藍很快醒來,隻是霍丞、萬公公,誰都不敢告訴她關於霍丞和莫晚,也不敢告訴她失去生育能力的事情。
她依舊“沉浸”在霍丞的溫柔中,想象著他們很快成親的幸福。
霍丞很快再次親政,而莫晚也向萬公公發難。
因為之前萬公公幾次暗殺莫晚,更借著在莫晚身邊安插的棋子差點弄死莫晚,也殺了她所有的心腹,莫晚自然不會放過萬公公。
萬公公自然也知道這次在劫難逃,他想把步藍完全摘出去。
便以言語刺激霍丞,以過去的種種讓霍丞對步藍愧疚,把一切事情起因歸咎在霍丞背叛步藍的身上。
隻是沒人知道,在他們對峙的時候,步藍就站在外麵聽著。
因為她也知曉了霍丞的背叛,她自己的身體狀況。
在萬公公準備用命抵給莫晚,在霍丞心裏留下更深的陰影,也讓他和莫晚有了嫌隙,更讓這個事情就此作罷時。
步藍出現了,她用簪子刺進心髒,她說她用命來給萬公公賠罪,仆之錯主之過,她把命賠上,隻希望霍丞和莫晚能留萬公公一命。
在步藍出現後,霍丞本就慌了,現在看她尋死,霍丞更是顧不上莫晚,他甚至背棄對莫晚的承諾,對步藍保證,一切都不再追究,隻要她沒事就行。
但步藍已經對霍丞失望到絕望,情殤、身體的打擊讓她一時失去活下去的念頭,簪子還是刺入的心髒。
好在她的心髒本就長得偏一些,僥幸還是保下了性命。
隻是萬公公還是沒能救下,他早就服了毒,隻是看到步藍在為了他連命都可以不要,他就後悔了。
他最後放下所有驕傲地求霍丞,這一切全是他的錯,跟步藍沒有任何關係,別讓她為此受到傷害。
萬公公曾在霍丞年幼時也幫他不少,教他良多,對他的死,霍丞不可能沒有感觸,再加上步藍傷重幾近沒命。
霍丞直接質問莫晚,他甚至覺得莫晚是故意的,就是為了害死步藍。
兩人算是暫時決裂,霍丞更是告訴莫晚,為了步藍,他沒什麼不可以做的,沒什麼不可以犧牲的,而他的妻子也永遠隻會是步藍。
莫晚心碎離開燕都。
步藍醒來後,知道萬公公已經去了,親自為他操辦了後事,就如往常一般,她也沒再涉足朝政,安心待在後宮。
霍丞對她極為愧疚,一直哄著她,也叫人準備了兩人的婚禮。
步藍看似順從,也似放下從前的一切。
隻是在婚禮前夕,燕文帝和榮貴妃突然中毒身亡,榮貴妃在彌留之際指認霍丞是他毒害陛下的。
而這時,霍丞又再次失蹤了。
步藍重新攝政,她立榮貴妃的兒子為皇帝,自己輔佐幼帝,垂簾聽政。
這一次,步藍再沒有為霍丞保下他的勢力,她命三司審理
燕文帝被毒害的事情,徹底坐實霍丞的罪名,並著手清理他的所有勢力。
謝然進宮試探這一切是否是步藍一手安排設計的。
但步藍什麼都沒說,隻喝酒,最後垂淚問他:她到底做錯了什麼?世上男兒皆薄幸,哪有什麼真心可言?
是她太傻了!
也許是眼前流淚的女子太柔弱無助,太叫人揪心,謝然收起所有試探之心,隻歎息地陪她喝酒。
隻是這一喝,就有些不得了了,酒香醉人醉心,借著大腦短暫的麻痹,最是容易拋開所有理智,放出從前被禮教被種種原因限製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