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永柏笑不出來了,又改用雙手抱住自己腦袋,悶聲說:“那個男人是永仙堂哥生意場上的朋友,很有錢,老早前過來喝酒就對我媳婦兒有點意思,我媳婦不搭理。”
“早前不搭理,咋後麵又搭理了?可見你媳婦兒骨子裏就是個不安分的主兒!”譚氏往地上啐了一口,仿佛說到那種女人,都髒了她的嘴巴。
楊永柏痛苦的搖頭,“不怪她,誰讓我沒本事呢,做啥賠啥,把家底都給整光了。”
“欠了高利貸我丟下老婆孩子就自己跑了,是我先不管他們死活的。”
“那個男人救了她,她用最後的情分求他幫我還了高利貸,往後我們之間就兩清了……”
“對那種sao女人,咱老楊家不要就不要,往後再更好的。”譚氏又啐了一口,說。
人群後麵,劉氏幾乎是貼著楊若晴的耳朵嘀咕:“聽到你奶這話沒?搞得好像是永柏不要人家似的,明明是永柏被拋棄了……”
楊若晴朝劉氏眨了眨眼,雖然事實是這樣,但四嬸你別說出來啊。
尤其是當著當事人的麵說,被聽到了那不是剜心嘛!
“四嬸,先別說這些了,接著聽。”
“好。”
耳邊少了劉氏的聒噪,楊若晴得以重新聽那邊的事。
便聽到老楊頭在問楊永柏:“搞了半天我咋沒見著你的娃?娃呢?”
楊永柏吐出兩字:“沒了。”
“啥意思?啥叫沒了?”老楊頭臉色變了,又問。
其他人也都緊張的望向楊永柏,在眾人的口語習慣裏,‘沒了’就是沒了,消亡了,死了。
楊永柏抬起頭看到眾人的反應,後知後覺自己說錯了話讓大家誤解了。
“我兒子好好的,還活蹦亂跳的呢,你們別多想啊!”
楊永柏趕緊解釋,有點小尷尬。
眾人都鬆了一口氣。
老楊頭黑著臉,“多大個人了,說個話都不能好好說!”
“你說沒了,到底是啥意思?”老漢接著又問。
楊永柏說:“被他娘帶走了。”
“帶哪去了?帶去她娘家了?”老楊頭又問。
“帶去改嫁了。”楊永柏說。
譚氏冷笑:“改嫁?她又不是仙女,帶著個拖油瓶還能改嫁?那個男人腦子裏怕是裝了屎吧?”
“奶,這你就說錯了,她長得還是不錯的,身段兒也好……”
“我呸,你個不爭氣的東西!”
譚氏抓起麵前碟子裏的瓜子,像天女撒花似的撒向楊永柏的臉上。
楊永柏被打得睜不開眼,好多瓜子掉到他一口未喝的茶碗裏。
“奶,你這是……”
“我這是啥?”譚氏拍著桌子抽身而起,“永柏你個不爭氣的東西,幾輩子沒見過女人?那個賤人都給你戴綠帽子了,你還要護著她?”
楊永青也搖頭晃腦的教導楊永柏:“永柏,這就是你的錯了,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裳啊,衣裳沒了還有再買嘛!”
楊永柏苦笑,“兄弟如手足?她和那個男人,還是永仙堂哥從中幫忙牽線搭腔的,這就是我的好手足,好衣裳?”
楊永青啞然失笑,兩手一攤說:“那也怪不得別人,隻能怪你信錯了手足,你看看我們,我們會坑你嗎?”
楊永柏無話可說了,隻能耷拉下腦袋,煩躁的扣著桌子上的木質紋路。
“永柏,你糊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