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俠客與和尚(1 / 3)

b/b王安石,這個名字智障當然不陌生。對北宋的文人,除了寥寥幾人,智障都是很鄙夷的。因為智障覺得,因為宋朝文人對武人的壓製,是宋朝兵事懦弱的一個重要原因。特別是北宋名將狄青的遭遇,讓曾經年少的智障對韓琦、文彥博為首的文人深惡痛絕。王安石和範仲淹一樣,卻是智障最敬佩的北宋文人。

報寧寺後半山園。這座青石墓中,埋葬著想要拯救大宋王朝最後的希望,隨著這位執拗老人的離開,大宋王朝徹底走上了不歸路。就像一隻肥碩的已經挪不開步的大象,等待著被幾十年後草原上的餓狼吞掉半邊身子。更讓人唏噓的是,有人還要把北宋滅亡的帽子,扣到這位憂國憂民的老人身上,讓人憤恨不已。智障停下了腳步,在報寧寺住了下來,一連三月,為王安石誦經祈福。

不知什麼時候,又一個身影出現在半山園中,卻是一位滿身鮮血的持劍少年。跪在墓碑旁,取出一隻木匣,一壺酒,點燃三隻檀香插在墓前,打開木匣,將一顆血淋漓的人頭擺在墓前,灑酒祭奠。

“這是誰?”智障皺著眉問道。

“鄭俠。”少年頭也不抬,隻跪在那裏,任憑身上的鮮血流到地上。

“鄭俠?”

“一個見利忘義的小人。”

“你以為是他害死了王安石?”

“我認為是。”

少年的聲音雖然低沉,卻顯得十分霸道,隻憑他認為就要殺人割頭。

鄭俠這個人,智障知道;年輕時因為學習刻苦,被王安石所器重。那時王安石在朝中威望極大,鄭俠因此先中進士,並調到光州做參軍。但此人發達之後,不但沒有報答王安石,先是作圖將災民之苦歸罪於新法,還舉報王安石與另一名官員呂惠卿過從甚密。此人有才,卻無德。智障雖然也痛惜王安石,但卻沒有把、罪責歸咎到鄭俠這個小人物身上,不想這個少年竟然如此偏激。

“噗通!”智障正思索時,少年終於支持不住,一頭栽倒。

報安寺原本是王安石的宅院,相傳是晉時謝安的故居。後來王安石把宅子捐給佛門建造寺院,神宗賜名報寧寺。此時寺中一座禪院中,銀光閃爍,劍氣縱橫。一位束發少年正在院中閃轉騰挪,手中長劍所發的劍氣直落在院牆上。“相逢亦何有,但有鏡中絲。”這少年竟是在用劍氣在書寫王安石的名句。

“歸依法,法法不思議。願我六根常寂靜,心如寶月映琉璃。了法更無疑。”智障看著少年的劍字,念了一句王安石的三寶讚。看著正在練劍的獨孤。不錯,這少年就叫獨孤。獨孤相信王安石是一位為國為民的好官,認為變法是為大宋這個國家和百姓謀取的一條出路,在來江寧祭拜王安石的時候,聽說了王安石和鄭俠的事情,便在王安石墓前起誓,必取鄭俠人頭來墓前贖罪。因此不遠千裏從江寧趕赴汴梁,殺死鄭俠,割下頭顱,身披數十創,突破禁軍的圍攻,回到江寧把鄭俠的頭放在王安石墓前。

智障還沒見過郭靖那種俠之大者為國為民的俠客,卻先見到了獨孤這樣舍生取義、捐軀忘親的遊俠。孤獨這樣的人,很容易讓人想起荊軻、聶政這樣的俠客。

“獨孤,我和師祖要走了,你不跟我們一起離開嗎?”相處了半個月,虛竹到時對這個和他一樣不怎麼說話的獨孤產生了友情。不過虛竹是嘴笨不會說話,而獨孤是沉默不愛說話,兩者之間的區別太大了。智障要離開報寧寺,虛竹卻是有點舍不得獨孤了。

獨孤卻沒有搭理虛竹,而是定定的看著智障“我想和你比劍。”

智障有些摸不著頭腦,笑道“跟我比劍?可是和尚我不會用劍啊。”

獨孤卻不為所動,手中長劍劍芒閃爍,慢慢的平舉起來,遙指智障。九陽神功有護體之效,獨孤的劍芒激發了智障的護體真氣,九陽神功自動運轉起來。獨孤雖然十七八歲,但一身劍術十分精妙,單論武功已經比包不同直流要高,估計比起慕容複來說也隻差半籌。畢竟他這樣性格的人專精一術的話,必定會有一番成就,況且獨孤在劍法上天賦異稟。

智障的袈裟是從玄慈哪裏討要來的,賣相十分不錯,智障可不想被獨孤刺上幾個窟窿。脫了袈裟,在九陽真氣的作用下,的上身透露出一種淡金色。智障單掌護在前胸,右手一拉脖子上的念珠笑道“看我如來神掌!”說話間使出大力金剛掌的功夫,一招猛虎推山,內力自掌心奔湧而出,直取獨孤。

麵對智障的“如來神掌”獨孤竟不閃不避,稍一錯身,長劍挑向智障的手筋。“靠!”智障暗罵一聲,手掌下按拍開獨孤的長劍,接著一張朝獨孤的麵門招呼。獨孤手裏長劍被智障拍的嗡嗡作響,幾欲脫手,獨孤卻不吃驚,借著智障的掌力,長劍竟然畫了一個圈,依然是向智障的手筋削來。

獨孤不閃不必,全無防守,隻待每次智障攻上來,手到挑手筋,腳來挑腳筋。智障不去進攻,獨孤便要砍他脖子。智障氣的肚子發鼓,卻又欣賞獨孤的性格,下不去狠手,隻好與獨孤遊鬥。相持了四五十合,智障氣的瞪圓了眼睛,摘下脖子上的佛珠,狠狠砸在獨孤的劍脊上,獨孤隻覺得虎口發麻,哐啷一聲,精鋼長劍竟脫手掉在地上,碎了個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