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喝酒、打架(1 / 3)

b/b洛陽是大隋的東都。楊廣即位之後,為了加強對中原的控製,也為了削弱關隴貴族對朝廷的影響,便把洛陽定位東都。洛陽西控突厥、東撫齊魯、北定遼東、南接淮揚,是個可以顯示大隋天下獨尊地位的地方。而大運河的修建,更是讓洛陽奠定了中原核心的地位。作為帝都,自然是花團錦簇,繁華無比。最重要的是,這裏還沒有經曆戰亂的破壞。

此時洛陽正在王世充的掌控之下,王世充本是個胡人,年少時加入隋軍,因軍功升至兵部員外郎。因為這小子辦事得力,更曾帶兵到雁門救駕,所以深的楊廣的信任。這貨盤踞在洛陽,野心不小,亦有以洛陽為根基爭霸天下的念頭。

智障離開少林便一路走馬觀花直奔洛陽而來,天黑時方到城中,找了一個旅店住了一晚。次日早晨,沒有用店中的早飯,便在洛陽街頭吃了一碗湯餅,也就是麵條。買了些熟肉帶著,在洛陽碼頭尋了條去往江都的船,沿著黃河順流而下,望中原而去。

智障所乘的船是一個商隊的商船,載著商隊在突厥采購的貨物,準備運往江南售賣。從洛陽到山東一帶是李密的地盤,李密自持身份,對這些過往的商隊比較寬鬆,隻需繳納一點賦稅便可過關。而到了山東地界,便是竇建德和徐圓朗的勢力範圍了,雙方隔河而治。竇建德還好,但徐圓朗就難以對付了。這貨草寇出身,不善經營,隻會燒殺搶掠,把個好好的山東之地弄的民不聊生。對於過往的商隊,雖然不會害人性命,但一大筆過路費是必不可少的,若是心情不好,商隊殺光、貨物獨吞是的事情也是常有的。所以船隊行至東平郡,商隊的主人便停了船,準備找人托關係求情,自己可以出點血,求個平安過關。

商隊停船,智障便也隻好棄船登岸。智障雖然不是旱鴨子,但好幾天在船上搖搖晃晃的,滋味也不太好受,武功再高的人也是陸地生物,還是腳踏實地的感覺比較好。況且智障的酒蟲也鬧騰起來了,肚子也嗷嗷叫著沒油水要吃肉。智障便順水推舟,在東平郡中找了一座酒樓,祭自己的五髒廟。

東平郡是徐圓朗謀取錢財的寶地,所以對東平郡特意的手下留情,使得這裏相對來說比較興盛。酒樓裏麵也有些好酒好菜來招待過往的行人客商。東平郡中一處比較大的二層酒樓上,智障端坐窗邊桌前,“咕咚咚”灌了一口,隻覺得酒氣將嘴裏的淡味驅趕的一幹二淨,入腹火熱,暗道了一句舒服,便又夾了一大塊羊肉放在嘴裏嚼著,品著醬肉的滋味。

東平地處山東境內,所以本地酒店中賣的最多的就是魯酒,當然因為得利與大運河的開鑿,也有些外地郢州富水、烏程若下、滎陽土窯春這些全國有名的酒水賣,當然價格就比較貴了。智障一身麻衣,形貌粗獷,看著像個遊俠卻不似個有錢人,夥計也沒問,就端上了當地特產的魯酒,好在智障也不挑剔,有酒有肉便好。

魯酒雖然是土酒,但卻大大有名。春秋時霸主楚宣王會盟諸侯,魯君最後趕到,也沒帶什麼禮物,隻帶了本國出產的土酒,楚宣王大怒,於是派兵攻打魯國。梁惠王正想進攻趙國,而楚國是霸主,梁惠王怕楚國幹涉,此時楚軍攻魯,梁惠王大喜便派兵包圍了趙國的都城邯鄲,這便是有名的“魯酒薄而邯鄲圍”的故事。

魯酒成名於春秋,但此時已經是一千多年過去了,魯酒也成了自謙名詞。因為東平與河北隔河相望,所以東平本地的酒大都是用黃河兩岸種植的小米與高粱釀造而成,入喉辛辣,後勁綿長。智障憋了這麼多天,此時開了昏,隻覺得肉肥酒烈,簡直讓人欲罷不能。自晌午直吃到酉時過半,直至日落西山,智障還在叫夥計添酒加菜。

“大爺、不能再喝了,都告訴你多少次了,我們這酒雖然好吃,但後勁甚大,吃上三碗便要睡上一天,您這都吃了三壇子了,再喝下去誤了船期不要緊,您要是醉死了,小店可負擔不起。”店夥計都是看衣識人的,智障穿著樸素,夥計的言語便也沒有那麼客氣。

智障肉已吃的差不多了,這酒卻正喝的過癮,渾身微微發熱,卻是酒興正酣的時候。聽夥計這麼說話,心中稍感不快。

“三壇?你這酒一壇有多少斤?”

“告客觀,我們這酒足斤一壇,您這一下午都喝了三斤了。”

“三斤?哈哈……nbp;想當初某在鬆峰樓與蕭峰共飲,每人喝了十斤高粱,一酒囊的二鍋頭。區區三斤土酒,如何說到醉字?抓緊給我上酒,不然惹得某興起,打斷你的弧拐。”足足故作凶惡的一瞪眼,那夥計嚇了一跳,喏喏的領著空酒壇回去拿酒。剛走到酒甕邊,就聽智障喝到“換大碗來,省的某還要提著壇子喝,不爽快。”nbp;夥計無奈,便取了三隻海碗,和酒一起抱過來。

智障酒興高漲,從懷中掏出一顆金葉放在桌上笑道“你且給我倒酒,什麼時候這金子不夠付你酒錢了,再告訴我。”夥計一咧嘴,暗道金葉子,就是把我們店裏的酒都喝完了,我們也沒錢找給你啊。此時的金銀是貴重物品,並非流通的貨幣,不過明顯是占便宜的事情,夥計自然不能不幹。金子晃花了眼,夥計的嘴便甜了起來,一邊倒酒一邊道“大爺真實海量,小的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見過大爺這麼能喝酒的,莫不是小的祖上積了德,今天見到酒仙了?”

前倨後恭的事情,智障見得多了,也不介意,隻打定主意今天大喝一場。夥計倒了三大海碗土酒,大手托住碗底將酒送到嘴邊,“咕咚咚……”喉頭鼓動,一海碗土酒入腹,一股酒氣上湧,自口中噴出來。智障讚了一聲“好酒!”說完將第二碗端在手裏送到嘴邊,仰頭一飲而盡。

華燈初上,正是酒店生意火熱的時間。那夥計伺候智障喝酒,抱著酒壇子一碗一碗的倒,而智障酒到杯幹,夥計竟騰不出手來。等一大壇子土酒倒完,夥計活動了一下發酸的肩膀,這才發現桌上已經擺了三隻大酒壇,每一隻能盛土酒五斤。便是這一炷香的時間,智障已經喝了十五斤土酒。夥計敬畏的看了一眼智障,深吸了一口涼氣,心中打鼓道莫不是我今天真的遇到酒仙了?喝了十五斤土酒,這人莫非真的是何方的鬼神?

十幾斤魯酒入腹,智障開始酒勁上湧,伸手一劃拉,把胸口的衣襟敞開,露出寬闊厚實的胸膛,看著呆立的夥計大笑道“你看某可是醉了?”那夥計抱著空壇搖了搖頭。智障又笑道“那某這金子可還夠你的酒錢?”夥計不說話,隻點頭。智障一瞪眼“那還愣著幹嘛,還不給我拿酒去?”夥計嚇得一溜煙的跑下樓去,邊跑邊道“這就去,這就去。”

“好大漢,好酒量,小小一個東平郡,也能讓我遇見如此英武偉烈的好漢,何其幸也。”一個極富磁性的聲音,同在酒店二樓,當間一張桌上,有人給智障叫起好來。話音剛落,便有一個女聲說道“酒囊飯袋而已,也稱得上好漢?”

一個男聲,一個女聲皆非凡品,智障回頭看去,卻見一對男女對麵而坐,皆不似中土人物。那男子相貌英偉皮膚白皙,一身黃色武士服,兩側腰間各懸刀劍,此時臉上掛著啼笑皆非的無奈表情,見智障看過來,笑著點了點頭;那女子生的一張俏臉,一身白衣,身材高挑修長,但神情卻冷若冰霜,歪過頭去,竟不屑於看智障一眼。

女子雖然言辭無禮,但智障也不至於跟一個女人置氣。朝那外族男子點點頭,笑道“中原物華天寶之國,英雄豪客何其多也,在下不過是其中一個無名之輩罷了。”

“無名之輩也自比英雄豪客,說什麼物華天寶,多是狂妄自大之輩。”那女子冷笑一聲道。

你妹……nbp;這貨吃槍藥了?智障微微皺眉,心中暗道。

“兄台謙虛了,沙場大敗劉武周,酒館戲耍武尊畢玄和魔帥趙德言弟子的雁門張智,萬馬軍中縱橫無敵的絕世猛將,如何是無名之輩?”那男子端起酒杯遙敬,但這話卻是對身邊那女子說的。

“他就是雁門張智?”那女子終於轉過頭來,上下大量著智障。

“在下跋峰寒,見過張兄。”那男子站起身來,朝智障抱拳行了一禮道“不知是否有幸,能跟張兄共飲一杯?”

大唐第三男主角,確實有一股不凡的氣度,單論賣相就比自己那兩個不省心的徒弟強不少。智障點了點頭,笑道“四海之內皆兄弟,小兄弟請!”跋峰寒麵露欣喜,上前兩步雙手相迎。智障也不客氣,提著酒壇來到跋峰寒麵前,酒壇一舉,跋峰寒舉杯相碰,各自仰頭痛飲,飲罷相視大笑,一同落座。

那女子也不說話,隻微皺柳眉,瞧著智障和跋峰寒飲酒說話。跋峰寒出自突厥亦是好酒之人,見智障拎著酒壇,便也棄杯取壇,與智障對飲。酒逢知己便無需多言,隻舉壇痛飲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