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竟陵時的心慈手軟、洛陽城的兩次相見、雁門關內更是朝夕相處,明知道她魔門妖女的身份,自己卻不曾起過殺心,是因為慈悲嗎?說起來自己作為和尚,殺過的人何止千、萬!從來不曾迷茫過的自己,現在卻不知所措了,不隻因為自己,還因為她。為什麼她總會出現在自己身邊?不曾謀奪和氏璧、不曾顛覆雁門的統治、幫助守城而身受重傷;原本她所想要的楊公寶藏,卻不曾聽說過寇徐兩人有什麼不好的消息,難道要讓我加入陰癸派?這個原因很難讓人信服。
熟悉的香氣飄入口鼻,不需去看,智障也知道是莎芳。
“明天走?”莎芳幽幽地問。
“是啊,我還有事要辦。”智障仰望星空,低聲答道。
“能帶我一起走嗎?”智障沒有回答莎芳的話,沉默不語。
“在回鶻,阿力秘可以有很多女人。”莎芳低下頭,輕輕的說道。
“可是我的心很小,一個人就填滿了。”智障告訴莎芳,也告訴自己。
藕臂如蛇兒般纏上脖頸,耳唇被一股濕熱含住,迷醉的呢喃鑽進耳膜“我隻要一晚,就像部落中的女子,傾慕遠行的客人。”紅唇劃過臉頰,落上肩頭。
智障將背後的人兒放在腿上,卻發現這個妖精,竟然隻穿了一件裘袍,不安分的扭動著蛇一樣的身體。按住她糾纏的雙手,智障看著莎芳癡迷的眼睛,忽然笑了“如果我心裏麵的人是你,不管那個世界,你都跑不掉;如果不是你,不管什麼時間,你也不會消失。”智障說著,按住莎芳柔嫩的小腹,精純至極的九陽真氣如水般湧入,滋潤著她的丹田氣海,開拓著她的經脈,在一股溫熱卻不熾烈的暖意中,莎芳扭動的身體漸漸安靜下來,她蜷縮成一團,如嬰孩般睡著了。
莎芳做了個夢,夢到了藍天、白雲、綠草和一片清澈的湖水,那水仿佛甘泉,溫熱而滋潤,無窮的精氣讓她身心舒暢如在雲端,快樂的眼角都留下了一行清淚。
烏騅穿過草原,踏過沙漠,跨躍長城,雁門就在眼前。摸著腰間的布袋,智障一陣激動,草原雖好,但中原才是自己的家啊。昨夜大雪,掩住了掉落的枯葉,山河一片晶瑩,太陽還未冒出頭來,雪地也沒被踩踏,仿佛銀白色的地毯,讓人忍不住想要上去打一個滾。烏騅白色的馬蹄起落,仿佛飄在雪上,卻發出“踏踏”的聲響,城門官打著哈欠放下吊橋,便見一團烏雲掠入城中,嚇得他使勁的揉了揉眼睛。
僻靜的院落大門緊閉,智障站在門前輕輕的輸了口氣,伸手推開院門。伴隨著“吱呀”的一聲仿佛打開了一座新的世界,甬道對麵的房門半閉半開,婠婠披著睡袍倚著門框站在那裏,望著自己,智障心頭一顫,一步跨過五丈的距離,端起她的雙臂“天這麼冷,你怎麼出來了?”
“我好像聽到了馬蹄聲,就出來看看……”她依然是一臉無所謂的笑,冷眼旁觀的姿態,任由自己被智障抱回屋,輕輕的放在床上,任由智障為她蓋好被子,掖上被角。看著智障自顧自的忙活著,聽著他甕聲甕氣的嘟囔“這是三進的府宅,烏騅在大門口,你去哪聽馬蹄聲……”
“也不知道你是耳朵尖還是病的出現了幻覺,每天都說有馬蹄聲,就算他是寧道奇也不可能一夜之間從天山趕回來。”紅拂一邊說著,一邊推開門進來。
“靖哥說你一定能找到雪蓮,拿出來吧。”紅拂也沒跟智障客套,進了屋就伸手,好像對智障頗為怨恨似得。智障微微苦笑,伸手拿出了布袋。紅拂一把接過,打開布袋一看,難得的對智障投來了滿意的目光。
“看你皮糙肉厚的,想來也不需要休息,咱們這就開始吧,她的傷已經不能再拖了。”紅拂把婠婠纏到床上坐下,又指使著智障坐在後麵。
“婠婠你含著花蕊,記住開始時不要運功,等到陽極陰生時,運轉你門派功法的法門,什麼都不要想;張大爺用掌心分別抵住她的中樞穴和天宗穴,輸入真氣助她化開藥力,使三陽合一,生出陰氣來。記住老陽生少陰,你輸入的真氣越多,越精純,陰氣便也生的越快,越濃厚。但是,當花蕊的藥效用完時,你要及時收功,不然還會像上次一樣。知道嗎?”紅拂說著把雪蓮的花蕊摘下,放入婠婠的口內,又把葉子放回布袋裏說道“我去把雪蓮的葉子熬成藥丸,以備她日後調理之用。”
紅拂口快心直,倒是引起了智障的尊重,見她來到門口,智障躬身向她施了一禮“這幾天有勞你了,我從天山帶回一些異種甲魚,內蘊精氣,夫人看看能不能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