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或許突厥人真是狼的後代,畢玄那雙眼眸堅定、冷峻而又神采飛揚,似乎在閃耀著淡淡的光華,深邃如星空般讓人沉醉其中。當然最引人注目的還是他那具體魄,如智障一樣雄偉、強健,棱角分明的麵容如青銅鑄就,雕像般無半點瑕疵。畢玄就這樣站在上穀城下,卻讓人仿佛置身於遼闊的大草原,麵對著一尊俯視眾生的狼神。
狼是草原上的主宰,而烏騅也是馬中的王者,挺拔如山嶽一樣的畢玄嚇不倒它,不屑的打了個響鼻,提醒智障不要忘了它的存在。智障把韁繩放在婠婠的手心,邁步來到畢玄的麵前。
“好馬,可惜要成為陪葬之物了。”畢玄評論著烏騅,雙眼卻囧囧的望著眼前的智障。
“殉葬是一種陋習,而我更不會讓我的朋友成為陪葬之物。”智障對畢玄咄咄的目光並不在意,理所當然的說道。
“你把它當朋友?”畢玄點頭讚道“是個不錯的人,可惜今天要死在這裏。”
“是啊,確實可惜。”智障附和道。
“嗬,你倒是很有自信。”畢玄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表情,那是憐憫的笑意。
“我一直很自信,不然也不會去定襄,滅了處羅。”智障的笑容不同於畢玄的憐憫,而是發自內心的笑,對於奔襲突厥牙帳、攻破定襄殺死處羅的那段經曆,是智障心中最引以為傲的事情。
“好,我欣賞自信的人,所以我會用我最強大的力量殺死你。”畢玄臉上的笑容一閃即逝,隨著話音而來的,是一隻沒有絲毫火氣的拳頭。沒有拳風呼嘯、沒有勁氣四射,仿佛隨意伸出來的拳頭,卻讓人有種避無可避的感覺。隨著這一拳的到來,婠婠的手上忽然出現一柄彎刀,身上衣袖無風自動,仿佛隨時都會飄飛而來
。
智障當然不會讓婠婠來麵對畢玄,畢玄的拳頭也不值得智障避讓,隻是不同於畢玄的隨意,智障微曲兩膝,同樣是一拳擊出,平直緩慢卻堅定的迎向了畢玄的拳頭。
沒有勁氣沒有拳風,而地上的青草卻被壓的匍匐在地上,青翠的綠葉漸漸枯黃,仿佛極度幹渴,到了枯萎的邊緣。
很久,雙拳終於對上,熱浪如波紋般擴散開來,讓原本青蔥的草地如經曆過山火般化為灰燼。
“嘭!”濃厚的內勁相觸,發出厚重的撞擊聲,畢玄與智障同時後退,留下三隻深深地腳印和兩道深溝。
智障感覺自己的筋脈灼熱漲鼓,衣袖已變成灰燼,路出一雙堅實的臂膀,而對麵畢玄看起來則無甚變化,隻是望向智障的眼神中,出現了一絲驚喜。
畢玄當然驚喜,因為他沒想到這個雁門張智有與他不相上下的功力,也因為他已經很久沒有全力出手了。
畢玄冷峻的臉上再次浮現出笑意,滿足的歎道“痛快,如此痛快的感覺已經有四十年沒有感受到了,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接下來我會全力以赴的出手。”
隨著畢玄的話,智障周身再也感受不到習習的夜風,而仿佛置身於晴朗的沙漠一樣,無論跑到哪裏,都躲不開頭頂上的那一輪烈日。畢玄的炎陽奇功,果然精妙絕倫。
畢玄的奇功展開,智障卻突然回過頭去,見婠婠一臉緊張,緊緊地攥著韁繩,清涼的夜風吹浮著她的裙角,智障放心的朝她投去一道眼神,這才轉回頭繼續麵對這個神魔一樣的畢玄。
“哼!”畢玄對智障分心的行為十分不滿,自覺收到了侮辱的他忽然向智障衝了過來,隨著他的動作,智障感覺一股炙熱撲麵而來,熱浪仿佛枷鎖一般將自己緊緊地禁錮在原地。畢玄的拳頭在眼前越來越大,智障忽然麵露微笑,伸出右掌平平推出,上穀城外忽然出現一陣響徹天地的龍吟聲。
“嗷~~~”降龍十八掌以其固有的威勢將真氣幻化成龍形,在翻騰之間撕裂畢玄炎陽真氣形成的枷鎖,咆哮著向畢玄的拳頭撞去。
“轟!”隨著智障的全力一掌,畢玄在空中急速旋轉,陀螺般向後飛去,在上穀的城門前堪堪停住腳步,重重的落在地上,雙腳已深陷泥土之中。長長吐了一口氣的畢玄開口讚道“好掌法,可有名字?”
“降龍十八掌!”智障回應一聲,接著雙腳一頓躍起向畢玄頭頂而來,雙掌向下,平推著攻向畢玄。智障這一招融合了飛龍在天和震驚百裏兩式降龍掌,在高句麗時,傅采林就是在這一招下被智障打的毫無還手之力,此次雖然畢玄的狀態要比傅采林當時強了許多,但麵對智障這一招,畢玄依然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