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繞這麼大的圈子,目標就是為了搞死蘇承業嗎,那就要看蘇承業是擋了他的路,還是手中有什麼值得他肖想的東西了。
不論是哪一種,都逃不開兵權二字。
蘇婉瑩震驚地瞪大了眼睛,好半晌反應不過來,心知現在不是問問題的時候,隻能閉上嘴慢慢地消化這些信息。
王弼目瞪口呆,額角滲出的汗漸漸彙成一滴,沿著鼻尖砸到地上,他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
蘇杳杳低頭一笑,並沒有理會,五指在桌上敲出連聲的頓響,“我不喜歡有人撒謊,若你們再不老實,問一句答一句,相信我,你們會比那個矮子死得更慘。”
言罷,蘇承業就抬手,旁邊候著的護衛立時上前,作勢就要來拖人。
倚翠咬了咬牙,搶先哭喊出聲:“偷銀子的是清月的哥哥,埋銀子的是清月,奴婢隻是收了她的錢,幫她聯係杜若與王弼,小姐饒命,小姐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蘇杳杳沉著臉道:“我很好奇,清月來府上已經有五年了,我爹並不常在家,你對我爹的恨意,從何而來?”
“我說我說。”其中一人立馬指向清月:“她是魏大人安插到將軍府的,有一年將軍圍剿山匪,那匪首便是她的爹娘。她視將軍為殺父仇人,所以……”
清月朝那人一瞪,被寧雙一腳踹翻在地:“還不老實!”
手腳被捆,她隻能側躺到地上,支起腦袋死死看著蘇杳杳:“我想知道,你是從哪裏知曉我哥哥的事的?”
蘇杳杳瞥了她一眼,“你配嗎?”
言罷,她揮了揮手,向著寧雙幾人道:“把這些人交給齊王殿下,我隻負責查出真相,至於怎麼審是他的事。”
輕描淡寫一句話,卻嚇得那幾人瞬間癱軟在地,蘇杳杳已經這麼殘忍了,落到比她殘暴十倍的齊王手中,下場隻會更慘。
寧雙應了聲,拖著人出去了。
蘇杳杳起身打了個哈欠,“折騰了半夜,也該回去睡了。”
蘇婉瑩看著黑漆漆的院門口,“姐姐,你能不能留在這裏陪我,我害怕。”
“怕什麼?”蘇杳杳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你不會真以為我剝了那個人的皮吧?”
蘇婉瑩默默地點頭。
蘇承業朗笑兩聲,覺得他這兩個女兒,怎麼一個比一個還要可愛呢。要是真把人弄死了,這案子可就死無對證了,皇上那裏如何交差,蘇杳杳才不會那麼傻。
“連翹,把東西端過來,給這傻丫頭瞧瞧。”
蘇婉瑩整個人一抖,兩步躥到蘇杳杳身後,死死抱著她的腰,從肩頭露出一雙眼睛往前看。
連翹想了想,伸手將那張皮提起,“二小姐莫怕,這是奴婢從廚房裏割來的豬皮,為了逼真些,還宰了隻雞呢,喏,這些便是雞血。燈光暗奴婢又站的遠,那些人不敢細看,所以才被迷惑了。”
蘇婉瑩稍稍鬆了口氣,接連問:“那尖叫聲又是怎麼回事?還有姐姐是怎麼知道那人是清月哥哥的,他又是如何盜銀子的?為什麼你那麼篤定我們爭執過後,刺客就會來?”
蘇杳杳將她自背後拖出來,“青黛,你來。”
青黛聞言,捏著嗓子便慘叫了起來。
“至於我是怎麼知道的。”蘇杳杳頓了頓:“因為他哥哥姓佟,兩人的祖籍是桑桐縣。”
那篇碑文除了記錄著那個桑姓男子的生平往事,少不了還要歌頌一番他的德重恩弘,而落款便是他的三個弟子,其中一位,正是姓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