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1 / 2)

不多時,周翊身邊的一個衙役便跑了過來,“稟王爺,大人已與仵作開始驗屍,特命小人前來告知蘇小姐,鎮遠侯鞋底幹淨,未見印痕。”

“知道了,你先去忙吧。”蘇杳杳想了想,複又環視了一圈。

她幾乎可以確定魏德遠是被人滅了口,那塊堵住喉嚨的生金隻是障眼法,他真正的死因應該是中毒。

寧雙見她又圍著房間走來走去,還不時蹲下用手去摸地毯,終於忍不住開口問:“蘇小姐,您在看什麼呢?”

沈恪敲了敲椅子,示意寧雙別說話。

半晌後,蘇杳杳皺了皺眉,道:“幕後的那人一早便對魏德遠下了毒,在其死後,又派了人過來在房間內翻找過東西,後往他喉嚨裏塞了塊生金,製造成畏罪自盡的假象。”

“哦?”沈恪笑了笑,“何以見得?”

蘇杳杳坐到他旁邊,伸出三根手指,道:“證據有三。其一,吞金是一種極為痛苦的死法,並不會造成魏德遠身上那些穢物的出現,且耗時很長,咱們那邊抓了人不久,這邊就傳出死訊,單單是時間就對不上。”

“其二,不知你們方才是否注意到了他的脖子。”說著,她便用手卡在了自己上,“在魏德遠咽喉部位有這樣的五根指印,那是死後留下的。”

“為什麼不是死前呢?”寧遠小聲問。

“我爹領兵征戰多年,每每最痛苦的就是在打掃戰場,安葬犧牲將士的時候。那是需要從死人堆裏去翻,去尋,然後用力搬出來的。”蘇杳杳輕歎一口氣,“人一旦死亡,血便不會再流,四肢也隨之僵硬,任憑你如何使力,隻會在其身上留下白色的印子,而非淤紅。魏德遠身上的,便是如此。”

“其三、你們且看這房中擺設,博古架上的東西以顏色大小逐個排布,連這墨蘭花枝都被修剪成了對稱,甚至桌椅腳都是對準了磚縫的,卻單單隻有桌案上的書和書架上的書,稍顯淩亂。”

寧雙似恍然大悟般點頭,遲疑道:“那他為何要穿著睡衣到書房?而且門窗緊閉。”

“這還不簡單,察覺自己中毒後,要麼是來藏證據,要麼是來毀證據。”蘇杳杳看著寧雙,問他:“如果是你,要了無痕跡潛入一間屋子,你能辦到嗎?”

自然是能的!寧雙點頭,前兩次不算,怪就怪那隻貓!

沈恪靠在椅背上,慢條斯理地開口:“那麼我問你,證據是被毀,還是被藏、亦或是已經被帶走?”

蘇杳杳默然片刻:“應該是還未來得及毀,魏德遠就將它藏了起來。若不然毒發的時機,正是那人潛入府中的時候,他完全沒有必要東翻西找。”

“還算聰明。”沈恪抬了抬下巴:“繼續說。”

“說什麼?”蘇杳杳問:“我都分析完了呀。”

沈恪倏地坐直身子,屈指在她額頭敲了敲,然後自己也愣住了。他從不做這種略顯親昵的動作,何以像是本能般自然。

“你打我作甚?”蘇杳杳撇了撇嘴:“接下來就隻需等周大人的解剖結果出來……”

沈恪麵沉似水,冷冰冰開口:“蘇小姐,你今日來的目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