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肉痛,盧宣醒神下意識:“嚶………”剛露了一聲,趕忙伸手捂住嘴,聽得房間內動靜一滯,又學了聲貓叫。
蘇婉瑩眼中冒著小狼崽一般的凶光,將他拉到拐角處悄聲問:“清澤在哪?我去找他。”這麼多年她啥沒學會,蘇家人的護短,倒是學了個十成十。
“往東院外頭那片林子走了。”盧宣想了想,補充道:“我來的時候蕭楠傳過消息,現在應該還在那。”
“你在這保護我姐。”蘇婉瑩咬了咬牙,提起裙擺,墊著腳閃了出去。
“殿下,”房間裏,郭佳收回打探的目光,端起桌上另一杯酒,一飲而盡,刻意傾灑出唇角的一滴,沿著光潔的下巴徐徐滾落至起伏的心口,沒入縫隙,帶出水光一條,藏到了衣袍下。
她伸出舌尖舔了舔,嗬氣如蘭,“殿下怎麼不喝。”
沈恪轉了轉手中的杯子,不動聲色等了半晌,眉眼一凜,忽然抬起頭來,“沈玨沒有教過你,離了手的東西就不能亂吃嗎。”神色清明,語氣冰涼,哪裏還有半分被蠱惑的樣子。
郭佳神色一變,腹中頃刻間湧起一股燥意, “你……”
她努力站直身子,指尖死死攥緊。她知道沈恪不近人情,甚至厭惡女人的接近,所以才使出渾身解數,又是迷香又是媚藥,可沈恪依舊能這麼快清醒,或者說是根本沒有中招。
自習媚術以來,郭佳試驗了無數次,連沈玨都逃不掉,偏偏就是迷惑不了沈恪,這讓她如何甘心!
沈恪隻是冷冷地看著她。
郭佳越想越是火旺,咬緊牙關,還是軟倒在了椅子上,雙頰已變得潮紅,連呼吸都仿佛帶了火星子。
忽地,她又笑了起來,“那又如何?現下東西院裏聚滿了人,隻需我驚呼一聲,王爺隻怕也是百口莫辯。”
沈恪看了她一眼,冷笑道:“你想如何?”
“我的要求不多,”郭佳喘息一聲,“隻要王爺在這房中待到我滿意為止,然後在蘇杳杳過門那日,同時將我抬進門罷了。”
“不怕本王殺了你?”沈恪語氣淡淡,可其中殺意郭佳卻能輕易分辨。
“怕,死沒人不怕。”她道,“可在我死之前,必定也要拖王爺下水,你看了我的身子,不可能不負責吧……”
話還未說完,房門倏然間被人推開,撕了半截褲腿蒙麵的盧宣吊兒郎當地領著蘇杳杳走了進來,流裏流氣地說:“我門外還有百八十個兄弟,全都看到了你的身子,要不都來負個責,一年三百六十日,一人還能分個三日,你倒是有福了。”
聽到他如此下作的話,郭佳氣得熱血翻騰,直衝腦門,“噗”一聲,嘔了一口血。
蘇杳杳緩緩踱步到了她麵前,躬下腰,“還想與我同一日進門?”
郭佳心口劇烈起伏,被氣的說不出半句話,雙頰的潮紅已經染上了眼眸,這藥是她親自調配,顯然是凶險至極,事到如今,她還有什麼不明白,這些人是設了個局,等她鑽進來。
蘇杳杳卻是不再理她,轉向沈恪,“王爺的意思呢?”
沈恪沉吟片刻,“我沒看她……”
“嗯?”
“閉了眼睛的……”
“然後?”
“她很髒……”
“所以呢?”
沈恪一頓,視線瞟向一旁,“隻想娶你。”
“待會再收拾你……”蘇杳杳陰惻惻一笑,旋身坐到了他輪椅扶手上,手還自覺地繞到肩膀,全然一副恃寵生嬌,無法無天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