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眾人百臉懵逼, 目瞪口呆中, 不知是誰訥訥地說:“這是, 詐……詐屍了?”
“詐屍”男子更是沒有想到,會被人當街揭穿, 頭頂被鞭尾掃了一下後, 腦子裏疼的一片空白,連自己的任務也忘記了。
“想不到我還能妙手回春。”蘇杳杳扯回鞭子, 捏在手上拋地叮咣作響, 想了想道:“不如再幫你把腿接上?”
“不要啊……”白衣女子哀嚎出聲。
話音還未停下, “啪”, 又是一鞭子,打得那人“嗷~”一聲慘叫,鼻血順著青灰色的上唇滴到了撕裂泛黃的粗布上。
蘇杳杳手中的鞭子乃玄鐵鍛造, 千錘百煉時摻入金銀,扣與扣相接, 扭成細如銀絲的一股鏈繩, 柔韌且堅固。再穿上白玉珠子,配以金石玉雕,繞成禁步樣式,流蘇垂墜,平日裏掛在腰間,倒是精美別致。
可這暗扣處一旦拆開,數條流蘇連接成鞭子後,打起人來, 更是讓人痛不欲生。
白衣女子忘了哭:……
不是說蘇家人最是衝動,凡兵士家眷都憐愛三分的嗎?衝動她是瞧見了,可說好的憐愛呢!?
街對麵,二樓上,掩著的窗戶下,王泯生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怎麼回事,是誰露了馬腳?”
“沒,沒誰露出馬腳啊。”全程觀望的手下也很疑惑,明明他都看見蘇清澤和蘇婉瑩準備掏銀子了,怎麼事情忽然就成了這樣。
但看著麵色扭曲的王泯生,又隻能硬著頭皮胡謅,“會不會是,嗯……因為齊王腿瘸,那個蘇杳杳就心裏不平衡,歧視……”
“不可能!”沒等他說完,王泯生就氣急敗壞地打斷,端起查來喝了一大口,被燙得噎了半晌,才道:“她隻會更加同情!”不然他也不會命人特意寫上那塊牌子,讓人喬裝成那副模樣。
“主子,那我們接下來怎麼做?”手下壓低聲音問道。
“哼。”王泯生冷笑一聲,將茶盞擱到桌上,這才冷靜下來。幸好為了保證計劃萬無一失,他做了兩手準備。
如果他安排的那個女人不能順利纏上蘇清澤,借口住到將軍府裏去,那麼……
他就當街弄死他們好了,王泯生很有信心,因為包括演戲的那兩人,可都是他請來的綠林好漢,視命如草芥,下手不留情。
將茶杯往地上一摔,王泯生咬著牙道,“這是你們自找的!”
“是,屬下明白了。”那手下立刻點了點頭,悄聲退了下去,反手帶上門。
等人一走,王泯生又踱步回窗前,陰笑著透過窗縫看向蘇家三姐弟,然後用力一拳打到窗戶上。
“砰”一聲悶響,他麵色一變,捂著手,雙目含淚,“蘇杳杳,你給我等著!”
要不是沈恪從中搗鬼,他的姐姐柔嘉郡主才是將來的燕王妃,王家也不會淪為京中笑柄,他不敢動沈恪,還不敢對小小一個蘇杳杳下手不成。
人群裏,蘇婉瑩忽然臉色煞白,開始抽泣起來:“嚶嚶嚶……詐屍好可怕,我喘不過氣了。”
說著就默默移動到蘇清澤旁邊,作出要被嚇得暈倒的樣子,在蘇清澤接住她的同時,拽住他的袖子小聲道:“情況不對,注意著點。”
“二姐,二姐,你堅強一點,你可以的。”蘇清澤立即明白過來,扯著嗓子嚎叫,趁著去攙扶蘇婉瑩的空檔,悄悄打量了一圈圍觀群眾。
現下大多人的視線都下意識投到了那個“詐屍”的男子身上,有部分被他的叫喊引得看了過來,可那個流氓身邊的手下,和人群外圍,有部分人卻在有意無意,假裝被人擠著往蘇杳杳那邊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