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軟的觸感帶著香甜在唇邊縈繞, 沈恪低下眼眸, 鮮紅的嫁衣裙擺方一入眼, 各種紛雜的畫麵就無端地湧現在腦海間。
確定了蘇杳杳與夢中女子是同一人後,往後再夢見她, 她的麵容便不再模糊。
一顰一笑、或嗔怒, 或害羞,都是那般真實, 真實到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印刻在了靈魂裏。
夢與現實皆是滿心的悸動, 卻在醒來後留下空空的失落與不甘, 他就像是落入泥沼一般, 越陷越深,偏又心甘情願,不願出來。
既然蘇杳杳注定是屬於他的, 或許他就不該再逃避。
因為還未發生的事就將人推遠,他怕他會後悔一輩子!
許是他愣怔的時間太久, 蘇杳杳抬手在沈恪眼前晃了晃, 眸光瀲灩出水色,小聲地嘟囔:“又開始小氣了……”
沈恪沒有說話,而是抬眼望向她嫣紅的唇,因著方才輕輕一吻,唇珠上的顏色淡了一塊。
他抬手,拇指緩緩擦過自己嘴角沾上的唇脂,一改往日氣質,眸中是毫不掩飾的掠奪。
紅燭招搖, 透過大紅的帳幔映出一片淡紅熱烈的光,蘇杳杳眨了眨眼,光下是他帶著笑意的臉,怎的好似忽然變了一個人。
“都成婚了,親一下怎麼了?”她說。
話音將落,沈恪向著背後揮了一下手,他沒有回頭,視線依舊鎖定在蘇杳杳的臉上,沉聲道:“出去。”
寧雙寧遠偷著眼打量了一下新房中的氣氛,很是明白的向房間內的丫鬟招了招手,拉著喜娘斂聲屏氣暫退了出去。
房門關上之後,光線又暗了些許下來,盤著龍鳳祥紋的紅燭騰騰燃燒,焰火隨著燈花打顫。
“你怎麼……”蘇杳杳下意識舔了舔唇,方才吐出兩個字,腰間便忽然多出了一隻手。
用力將人往懷中一摟,沈恪嘴角勾了下,探手捏著她的下巴往下帶,唇在瞬間覆蓋了下來。
似捉到了獵物的狼,他吻得既深且重,輾.轉.反複,舌.尖自本就微張的唇齒間探.進,與她纏.綿。
蘇杳杳猝不及防間被下了一跳,雙手撐著他的肩膀,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微末的距離。
沈恪虛闔著眼,手在同一時間往上,扣住她的後腦勺,將人重新壓了回來。
甜膩似酒,越是醇香越是醉人,蘇杳杳心跳如鼓,失了神誌,無知無覺地去回應,還是無法找回主導權。
窗外炸開一片煙花,連聲的爆響中,膠著在一起的唇分開了些許距離,沈恪往後退了一點,唇上沾了水光。
抵著她的額頭,手指在她後脖處輕輕捏著,引得蘇杳杳一陣顫栗。
“這是什麼意思……”她開口,唇舌酸軟,聲音嬌滴滴到自己都陌生的樣子,莫名間就想到了上輩子被沈恪調.戲的毫無還手之力的那些日子。
“你說呢?”沈恪坐直身子,在她的注視中舔了舔薄唇,目光在她頭上的鳳冠上轉了一圈,又道:“過來。”
難得他這般主動,蘇杳杳自然是聽話的,閉著眼將臉湊了過去,心悸動到縮成一團,可惜唇上觸感久未傳來,反倒是頭上重量一輕,鳳冠已經被人取了下來。
有些尷尬地清了清嗓子,她道:“皇上還在前院呢,你快去吧,別讓人等太久。”
“好。”沈恪輕笑一聲,喚了人進來將鳳冠收好,還沒來得及動作,又被蘇杳杳抱到了輪椅上,這才被趕到前院去招待賓客。
待人一走,房門重新關上,蘇杳杳拍著心口大喘了一口氣,然後從袖子裏掏出她娘給的珍藏版春.宮圖,歪倒在榻上一頁一頁觀摩起來。
她雖生猛,但屬實沒有實戰經驗,唯有勤學多看,才能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畢竟沈恪雙腿未好,需得她主動些,可不能給他機會再逃了。
“小姐。”連翹不敢去看冊子,將眼神瞟到旁邊,剛喚了一聲就被人打斷。
“叫什麼小姐,”蘇杳杳繞著一縷頭發,還在看春/宮,“叫夫人。”
連翹立馬改口,笑道:“夫人,王爺命人送了膳食過來,您先用點,這都一日沒吃了。”
“不吃,”蘇杳杳擺手,捏了捏自己纖細的小腰,笑道:“吃多了肚子會凸出來,一會.光著不好看。”
連翹與青黛對視了一眼:……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麼害羞的話題,小姐怎麼能講的如此自然!
“也不對,我還是得先墊點肚子。”見兩人麵紅耳赤,蘇杳杳奇怪地看了她們一眼,又從榻上起身,行至桌前坐下,捏起筷子小口小口吃起來。
冊子上那些姿勢……看起來一個比一個消耗體力,不吃飽她怎麼能有力氣把沈恪搞到手呢!
畢竟他不像上一世那麼風.騷了,萬一中途被嚇跑,她餓得壓不住,到時候洞房花燭夜獨守空房,她找誰哭去。
打定了豁出去的主意,蘇杳杳以極快的速度克製地用了點東西,感覺體力充沛之後,又喚了連翹與青黛端來熱水,將臉上的脂粉洗去。
“小姐……夫人,您這是做什麼!天太冷了,快把衣服穿上,仔細著涼。”青黛還未來得及收拾殘局,又被蘇杳杳接下來的動作驚地大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