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沈恪緩緩將玉墜握緊,“即便有萬千種可能,她也注定是我的。”
暗紅的光自掌心自玉墜上閃過,握得太緊,誰也沒有看到......
雨霧裏遙遙一聲歎氣,轉瞬後就沒了道士的身影。
“這丫頭片子,連師父都敢算計!也不知這連番重來,是禍還是福啊......”
“師傅,您為何要讓那個心術不正的女孩頂了小師妹的位置?”
“你還小,你不懂。她可是我送給你小師妹的生機。”
“您就不怕小師妹有危險?”
“那麼擔心,那不然你去保護她?”
“好的!”
“哎,哎!我開玩笑的!”
“出家人不打誑語。”
“我又不是和尚!再說了,誰告訴你為師出嫁了!”
......
心之所向,草履以往
此後幾年,經過多番尋找,還真叫沈恪找到了沈昀駕崩後,皇嫂暗中送出去的兒子。
沈恪請了蘇承業出山,悉心教導他為君之道,直到他快速成長,可以獨當一麵。
又是一朝暮夏時節,正值壯年的沈恪忽然宣布退位,將江山社稷交給了太子,就此消失在了人前。
後來,
齊王府舊址上一場莫名的大火燃了整整七日。
已過弱冠的小皇帝,親自去了一趟,卻在廢墟中,發現了一枚黑紅色的玉墜,他剛要撿起,手一碰,墜子碎成了粉末。
前塵往事隨著大火煙消雲散。
終生未再娶妻的太上皇駕崩了。
......
莊周夢蝶,亦是蝶夢莊周,浮生若夢,再睜眼,恍然若隔世。
沈恪意識尚處混沌,渾身上下似還在被火焚燒,雙腿傳來的劇痛,使他下意識想要握緊手中的墜子,剛動了動,卻握了個空。
“醒了?”
熟悉的聲音從耳旁傳來,那是他思念了整整兩輩子的蘇杳杳。
沈恪睜眼,目光所及是鵝黃色的帳子,此時夜色如墨,屋子裏燃著的爐子襲出格外暖人的溫熱。
“終於醒了,可擔心死我了!”
沈恪側頭看去,正巧就對上了蘇杳杳濕漉漉的眼睛。
“怎麼不說話?”蘇杳杳眨了眨眼,伸手往他額頭上一探,“沒發燒啊?可是傷口太疼了?”
朝思夢想,睜眼斯人猶在,沈恪伸出的手有些顫抖,仿佛是要確定眼前之人是否是真實存在一般,小心翼翼地摸上了她的臉頰。
“俏俏,我很想你......”
蘇杳杳微微一愣,緊接著看到了沈恪泛紅的眼眶,她莞爾展開一抹笑顏:“你才睡了一日,就這麼想我啊。”
話音將落,她已經被人扯了下去,耳朵貼著他的心口,蘇杳杳聽到了紊亂得不成章法的心跳。
“我很想你。”沈恪喃喃地說。
時至今日,他才知道,當初在白府初見時,蘇杳杳是怎樣的一種心情。
“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我應該早點想起來的。”
蘇杳杳伸手拍了拍他的心口,她不知道怎麼治療之後沈恪就變得如此脆弱了,她沒有說話,可聞到她的味道,也能讓沈恪安心。
半晌,頭頂傳來聲音,“永遠陪著我,再也不要離開好不好?”
“好!”蘇杳杳笑著撐起身子,卻在抬眸時看到了沈恪眼角的淚,她伸手摸了摸:“怎麼......”
話未說完,沈恪已探出手,扣住她的脖子,再度將她扯了回來。蘇遠遠杳杳隻來得及發出半聲驚呼,就被堵住。
唇上一暖,溫軟的觸感傳來,似靈魂契合的歎息聲,吻深過任何一次,急切熱烈而有溫柔繾綣,抵死的纏綿,溢出的氣息融化了冬日的嚴寒。
房門被人猛地推開,蘇清澤腳底一滑,坐在了地上,他身後的幾人齊齊愣住......
蘇杳杳在沈恪唇上啄了一口,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