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人的心可以無限的耕耘,可以無限的想象,可以無限的喜氣洋洋,可以無限的冰爽快意…那麼同時肯定也可以無限的哀傷吧,可以無限的悲鳴吧,可以無限的死氣沉沉吧,可以無限的憎恨萬分吧…因為境遇不同,所以心的形狀也變的不同吧——
或是圓潤,如一塊寶玉一樣,人人喜愛。或是尖銳,如陰兵凶刃一樣,人人避禍。
因為境遇不同,所以不同的就太多了,所以根本不單單隻有心…
看著熟睡的雲兒,宣子淩試著從那樣一張無邪的臉龐中讀懂為何他也與自己會是一樣,但很快就懊惱了搖了搖頭。他和雲兒根本不可能一樣,雖然可能都遭遇了不幸但卻是各不相同的不幸,至少現在是不一樣的,或許以後也不會一樣了。
聆聽著洞外的雨聲依然淅淅瀝瀝,不知道何時才能看到太陽了,宣子淩無奈的長歎一口氣,緩緩閉上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雲兒那平穩的呼吸聲依舊縈繞在宣子淩的耳畔,忽的他臉龐一暖,竟是別樣的熟悉。宣子淩慢慢睜開眼睛,瞳孔瞬間放大,一個雍容華貴的婦人出現在他的眼前。
那個婦人一身華麗錦緞,麵容端麗,一雙脈脈含情的眸子晶瑩剔透又填滿了愛憐。隻見她輕輕的撫摸著宣子淩的臉龐,看到宣子淩睜開了眼睛卻又有了自責,似乎在暗怪自己的魯莽,畢竟是打擾了自己最愛的兒子的悠夢。
“母妃!”
“淩兒,母妃來看你了。”
連忙起身,宣子淩一下子把頭深深埋在自己日日思念的母親懷裏。接著淚水也決堤了,盡情的宣泄著自己多年來積壓下來的委屈。
說起宣子淩的母妃名叫木婉棠,是大明國出名的美人。她不光人美而且琴棋書畫與詩詞歌賦的造詣更稱得上絕世才華,所以如此的奇女子剛入宮自然就備受大明國主的寵愛。再來木婉棠的肚子也是爭氣,才一個月的光景便有了身孕又在一個神龍下凡的夜晚誕下皇子,取名宣子淩。
大明國主大喜過望,認為此子是上天賜予給大明國的福祉,甚至還率領了文武百官跪拜謝上天的厚恩。但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在宣子淩八歲時和木婉棠雙雙染了瘟疾,可憐的木婉棠最終瘞玉埋香,而宣子淩雖然活了下來卻沒人再敢接近他,生怕一個不小心也沾上致命的病疾,這裏自然是包括了那個視他為大明國福祉的父皇。
不再受大明國主重視,再有太子一黨的栽贓,很快的那個曾經桀驁的七皇子就變成了棄子,其中的淩辱不言而喻,就連一個最下等的奴才都敢對他擺弄眼色。
最後,被送到了北國…
“母妃,孩兒好想你,你不要走,孩兒要和你在一起啊。”宣子淩的身體不能自已的猛烈的顫抖著,而雙手卻緊緊的抱住木婉棠,生怕她再離開。“孩兒過的好辛苦,好辛苦!”
“淩兒乖,母妃就是來接你走的啊,離開這裏,離開這個世界。”木婉棠拭去宣子淩的淚水,慈母的目光一直都沒有離開最愛心的兒子。“到母妃的那個世界去,和母妃永永遠遠的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好,我和母妃走!”宣子淩毫不遲疑,他真的太渴望被愛了。
“那你把這個匕首拿好,剩下的就不用母妃說了吧。”
“匕首…”
宣子淩忽然想到假的東方靈給雲兒的那把匕首是用來殺自己的,這時自己的母妃也拿出了一把匕首,是讓他…自殺的,對嗎?
難道自己真的早就該死了嗎?
“淩兒,快啊。”木婉棠催促著,臉頰多了一抹興奮的紅暈。
接過匕首,宣子淩的呼吸開始逐漸變喘,匕首泛著嗜血的凶光也似乎映亮了他的全部生命…
“子淩,你在做什麼?!”
聽到雲兒的叫聲讓宣子淩猛然睜開眼睛,正看見自己雙手倒握著匕首要向自己的腹部捅去,但是下一刻卻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拳,匕首也脫手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