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主大人明鑒,那胡孫所言,純屬放屁!”
“不錯,分明是他賊喊抓賊,惡人先告狀,惡意栽贓給我們白雲洞!”
“這麼不要臉的人,居然也能成為黑岩洞的洞主,實在是匪夷所思!”
“媽的,剛才洞主大人怎麼沒多給他兩拳!”
“……”
白恒還未回話,白雲洞內的一眾人等,此刻卻是已經按捺不住心頭的怒火,站出來對著那胡孫便是一陣口誅筆伐。
然而在眾人的話語聲響起直至落下,胡孫的臉色卻是始終沒有半邊變化。
有變化的,隻是洞主白恒。
他知道,這件事情沒有表麵上的這麼簡單。
而且若是任由手下人胡鬧下去,情況也不見得會有半分好轉,反而會越罵越糟。
於是他立刻抬起了一隻大手,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手下人的叫罵聲,在極短的一段時間之內,便是徹底消失不見。
洞主的威儀和氣勢,由此便可見一斑。
“山主大人。”
白恒抬起頭,凝重的眸子中,閃過了一道異樣的神色,但也隻是轉瞬即逝。
他抬起手,指著他身前不遠處的胡孫,然後又指了指廣場後方。
那裏有一輛完全扭曲變形的戰車,還有許多白雲洞的傷員。
“這些,您是否都看到了?若是戰車相撞之事,真的是由我白雲洞一方挑起,那麼‘受害’的胡孫,又豈會完好無損?而‘害人’的我們,又豈會損失如此慘重?是非曲直,當真難斷?”
白恒的目光,深深地凝視著林千崖。
話音落下之時,眾人望向他的目光之中,卻是不禁都多出了一絲敬佩之色,心中暗自讚歎著白恒此刻說辭之中的高明之處。
他沒有和身後那些憤怒的白雲洞武者一樣,去糾結方才的過程,具體細節究竟如何,而是用眼前的結果在說話。
結果,既是事實。
而事實,往往是最有說服力的東西。
無可辯駁。
就連無恥的胡孫,此刻卻是也沒什麼好說的。
畢竟,他總不能現在自殘,弄斷自己的手腳,以此來表示自己也受到了很大損失吧?
就算最終的結果是他贏了,那這贏下來的代價,也實在是太過慘重了,他還不至於為此做出這麼大的犧牲。
而現在,一切就等待著這位山主大人林千崖的評判了。
此刻廣場之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緊盯著這位山主大人,期待林千崖能夠作出一個公平的決斷。
然而……
林千崖沉默了片刻之後,卻是沉聲開口道:“有關此事,就到此為止吧!”
到此為止,就代表了這件事的結束。
但是,無關賞罰。
雖然林千崖沒有明著說出口,但眾人都能夠看得出,他是在偏袒胡孫。
畢竟現在所有的證據都已經指明,方才肆意滋事蠻橫無理之人,乃是他們黑岩洞的一方,按理來說,應該將黑岩洞等人重罰!
但是,林千崖做出的決斷,卻是到此為止。他不去追究胡孫的過錯,這如果不是偏袒的話,那麼什麼叫做偏袒?
幾乎是在林千崖的話音落下的同時,黑岩洞一方頓時爆出了一團歡呼雀躍之聲。
而與之截然相反的,卻是白雲洞的眾人,此刻卻是紛紛用那不可思議的目光,在看著那位威風凜然的山主大人。
“為什麼?!”
“憑什麼到此為止?這不公平!”
“分明是他們黑岩洞的那幫孫子在欺負人,山主大人為何不責罰他們!”
“我們傷了那麼多兄弟,黑岩洞的那幫孫子卻完好無損,就算是個瞎子,都能看出其中是非曲直如何,山主大人您……啊!”
然而,這道議論聲還沒有落下,說話之人卻是已經被一股巨力擊飛。
“噗!”
那位白雲洞的武者站在廣場後方的人群當中,正在對著林千崖發泄自己的不滿,但是卻在眨眼之間,就被一股恐怖的力量,直接砸中了胸口。
在這巨力激蕩之下,那人頓時便被打的倒飛出去。
與此同時,他的口中哇的一聲,便是吐出了一道猩紅的血箭,飛濺在廣場的地麵上,卻是染紅了一大塊地磚。
從這出血量和那人進氣少出氣多的狀態來看,這一擊怕是差點就要了他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