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盜血絲玉蟾(1 / 2)

智盜血絲玉蟾

民國時,軍閥張宗昌在北平紅極一時。

這天,張宗昌去北平大飯店參加一個晚宴。看著眾人對自己點頭哈腰,張宗昌的自尊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席間,張宗昌借著酒興,狂妄地說:“如今的北平群雄會集,承諸位抬愛,張某才有今天,不敢誇下海口,在北平,還沒有人敢我和對著幹!若哪一個膽敢敲我的竹杠,我就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這時,在旁邊一座位上突然站起來一位前朝打過洋人的老貝勒,對張宗昌的矯情狂妄有些看不過去。老貝勒道:“張將軍身佩手槍,出入有護衛,當然誰也不敢動你一根毫毛。”張宗昌見話嘲中帶諷,捧中帶嘲,麵子上就掛不住了,他啪地將身上暗藏的“勃郎寧”甩在了老者麵前,也不招呼,竟不別而行。幾個護衛要跟隨,被他製止了。

張宗昌出了北平大飯店,不遠處一輛人力車夫顛顛跑了過來。張宗昌上了人力車,車夫問他去哪兒,張宗昌沒好氣地說,隨便。車夫就拉著張宗昌到了一個僻靜處說:“先生,隨便是一個什麼地方呀?”張宗昌正找碴呢,心說,你一個窮車夫還敢跟本將軍較上了真,正要發作,突見車夫一轉身,將一隻手槍頂在了張宗昌的胸口之上:“甭費話,把你手上的鑽戒摘下來!”張宗昌的酒醒了。他做夢也沒想到在北平城竟然還有人敢打他的劫。

“一隻小小的鑽戒有什麼呀?隻要報上名來,我張某人不會虧待你的。知道我是誰嗎?”張宗昌處事不亂,對著槍口還在頂硬。

車夫微微一笑:“我還不知你就是人人唾罵的花花將軍?甭費話,把鑽戒給我!我是誰並不要緊,隻要你能答應我的條件,我就放你一條生路。要不然,我現在就送你見閻王!”

張宗昌好女人,所以,老百姓都給他叫花花將軍。他平日裏耀武揚威慣了,沒想到碰上了這個難對付的主兒,再加上今天賭氣出來沒帶槍,所以,隻得抹去滿麵的驕橫之氣,盡量拖延時間,那車夫似乎看穿了他的心事,打開了手槍的保險。張宗昌沒辦法,隻好將鑽戒摘下來遞給了車夫。

可這隻鑽戒是他的東北王張作霖給他的,如果鑽戒丟了,張作霖就不會再待見他了。這個假扮車夫的綁匪劫他無非為財,於是張宗昌麵上掛笑說:“這位好漢,一隻小小的鑽戒能值幾個錢?還不如現大洋來得實惠,隻要你開個價,我立馬讓人給你送過去。”

車夫將鑽戒戴在手上說他知道這隻鑽戒是張作霖送給他的心愛之物,他要張宗昌明日晚上十點將一張十萬現洋的銀票外加血絲玉蟾蜍放在王府井城隍廟前的樹洞裏,他就將這隻鑽戒還給他。

這綁匪果然不同凡響,他居然知道鑽戒的來曆。另外,更讓張宗昌沒有想到的是,那綁匪竟然還要他最心愛的物件血絲玉蟾!十萬現洋對他來說是九牛一毛,可這隻血絲玉瞻,卻分明摘去了他的心!

當年,張宗昌當吉林防軍第三混成旅長的時候,有一天聽說朱記古董店有一鎮鋪之寶—血絲玉蟾。張宗昌就微服前去鑒賞,一看就愛不釋手了。於是,就讓店掌櫃給他講一講這血絲玉蟾的來曆。

掌櫃的見是張宗昌,哪敢得罪?於是,就將血絲玉蟾的來曆講給張宗昌聽。掌櫃的說,血絲玉蟾是玉中極品雞骨白。

雞骨白是土葬之玉,玉器伴著主人,隨著屍體的腐化,常年浸泡在血水中,玉器吸盡了人體的精華,伴著屍身慢慢養性,越久越有靈氣。雞骨白多藏於高級棺木內,屍身養玉,玉養屍身,在漫長的屍身養護下,雞骨白出土後常有隱隱血絲,並在玉體內慢慢遊動,這種雞骨白又稱血絲玉,是世間少有的稀世之物。一番話說完,為了驗其說,命丫環端來一盆清水將血絲玉放於其中,那盆清水霎時變得鮮紅,猶如早起的朝霞,那蟾蜍四爪欲動,活靈活現,拿出玉蟾,水中的紅光又倏然不見了。回去後,張宗昌就派人化裝成土匪,將這隻血絲玉蟾占為己有。沒想到,一個不知名姓的綁匪竟然以血絲玉蟾相挾。為了保命,張宗昌隻得答應他的條件。

就在張宗昌一愣神的時候,就見車夫縱身跳到了不遠處的高牆,身形一晃,不見了。張宗大驚失色,他從來沒有見過這般身輕如燕高來高去的異人。

回去後,張宗昌從箱子底下拿出了這隻血絲玉蟾蜍,忽然想出了條毒計。他吩咐手下將一隻假蟾蜍和一張假銀票讓人放在城隍廟前的樹洞裏。無論是誰取貨,隻要看到人影,格殺勿論!

第二天晚上,護衛們按照張宗昌的吩咐將假玉蟾和一張假銀票塞進了樹洞中。到了晚上十點左右,果然見一個人影鬼鬼祟祟向樹洞走去。當那個人將手伸向樹洞之時,埋伏在暗處的護衛就開了槍。

那人身中數彈,倒在了樹下。眾護衛衝過去,就把那個人身上綁了塊石頭扔到了永定河裏。

張宗昌聽說心頭之患被除,高興得拍起了巴掌。直到這時,他才忘了叮囑手下從綁匪手上摘下鑽戒。手下說綁匪已被他扔下永定河,張宗昌非要明天將屍體打撈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