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庚大人蹙眉歎氣:“接連幾日,夢到丁壁說要走了,原隻知他抱病修養,這幾日的夢境讓我實是難安,過來瞧瞧…”
“喔……嶽父大人,基庭剛去探望過……臥病在床,丁大人氣力實是弱了些”
黎庚一聽,有些著急道:“我這便去探看,幾十年的相識,好歹也……唉,這世事無常啊”
祝正德與黎庚大人速趕到丁大人塌處,一進門便見兩個官醫在屋裏來回踱步,床上的丁壁大口吃力的喘氣,
黎庚大步過去,見丁壁喘氣吃力,臉無血色,蹙眉道:“這……丁壁,你不過花甲,怎的就如此虛弱了”
丁壁聽著是黎庚大人,微微抬起雙眼:“黎…兄,……我…心病而起……到定數了……唉……這輩子看不到元賊大敗,遺…憾…呐……”丁壁吃力地說話:“妻兒老母,均…被元賊所害……,丁壁我閉眼…難…安”
黎庚大人上前握住丁壁的手:“你還要好起來呀……這打仗都有勝敗,何須如此啊……”
丁壁聽到戰事,突然來了精神:“莫要勸我……咳咳…咳”又是一陣猛咳,旁邊侯著的官醫忙叫著“萬不可動氣呀……這心火再攻就……”
丁壁吃力地向兩個官醫揮揮手:“你們且去吧……”
看著官醫退了出去,丁壁拉著黎庚大人的手:“黎兄,我未出仕途時,你左右為我鋪路,丁壁感懷知遇之恩……我出仕途本想報效朝廷,力抗這元賊,可……如今這大宋朝廷奸佞當道,兵將爭功搶利,咳咳……咳,我甚是心寒,那董治不懂戰事卻帶兵掛帥,這三戰,損了多少良兵強將,可悲可恨啊……咳咳……咳,成林軍是我的心血,不能去當了肉盾啊,正德基庭有這個財力德能維持,護著蜀口這方土地……這方的百姓……這三千精銳交給他兩,我才能放心的去……咳咳…咳咳……咳”丁壁這席話說完,猛地咳出一攤黑血……
黎庚憂容滿麵“唉……丁壁呀,我知你家眷為元賊所害,都這時候了,這身子要緊呀,你懊惱又有何用?……再說,正德那能違了朝廷的律法,私養暗兵是重罪啊……”
丁壁喘著大氣,說話越來越吃力:“黎兄,你…莫要說這律法,也莫說朝廷……你我都是朝堂之上忠義之仕,如今近君之臣都是弄權之輩,你我直言…可有入君耳嗎?一波波人來要我的成林軍,哪個不為牟利壯權……我…實是看的厭了……咳咳…咳”丁壁又是一大口黑血吐出,緊接著,喘息更加困難起來:“黎兄,你也知我,了我心願吧……給我把成林軍……留著,留在這方土地,殺元……賊,祭我老母妻兒……”說著,丁壁的喘息越來越困難……聲音越來越小,忽然猛地喘了口氣,頭一沉……沒了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