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說了,章王爺是皇上宋理宗之弟,育有一子一女,子胤祺是庶出,女貴珍郡主為嫡生,胤祺年方十八,為何說與鈺兒有一麵之緣……原來鈺兒當年與懷遠救下的,(下凡仙女救少年有述)便是這王爺的庶子胤祺,因他母妃為女婢出身,當年的章王皇妃便使人暗將其母囚禁於荒無人煙的山地,又將世子趕出王府,命人斬草除根,這世子命大,在茶山逃命之時,被鈺兒和懷遠救下,騎著的盧逃回王府,便把實情稟了章王爺,章王爺就這一單傳男丁,把那惡毒的皇妃打入了府牢,接回了胤祺之母,立了妃……這事對鈺兒來說再平常不過,對胤祺卻是救命之恩,終生難忘……那日在梓州巷與鈺兒擦肩而過,胤祺便思想起這是當年在樹上吹蕭的“仙女”……遂命人打聽了鈺兒的身份,忙忙的下了婚貼。
古時女子的婚姻,全聽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到了婚嫁之年,雙方一對生辰貼,八字不衝,便定了終身,嫁於候門皇親,那是貴女們巴望不得的好事,但是鈺兒,她天性不把身份貴賤高低當回事,因周基庭自小對她的教導,也因父母恩愛美滿,她所想的便是能象母親一樣,嫁她心許的男兒……
無濁本鼓起勇氣要提親,這又橫空來了位世子求親,無濁甚是焦灼,提還是不提?自己打不定主意,進了子夜,還在院裏的樹下呆坐著……
周基庭見無濁呆坐在樹下出了神,走到無濁眼前,一手抬起在他眼前晃晃“你呆坐在這兒,想出什麼辦法了?”
師哥突然問話,無濁恍回來神色,歎口氣道:“我隻願鈺兒能平安快樂……”
“自己的事,跟著自己的心拿好主意,莫要想外來的這些障礙阻擋,人生就是夢了一場,也是自個兒的夢,與他人無幹……此時之選,此時便做,隻思來想去不去做,事後方才後悔,這便不叫知行合一,隻知不行便是不知……如你練劍一般,你隻心裏知道,不去拿劍習練,隻能是畫個劍譜腦裏放著…”周基庭坐在無濁身邊,象是自言自語,又象是說給無濁聽,無濁琢磨著這是讓他鼓足勇氣去提親的意思。
周基庭緩了片刻又道:“王侯將相也是今日富貴,明日破落,都非平順一生,平安也好,快樂也罷,你見幾人是隻樂不苦的?子路問強,強可衡之嗎?唯心自強,不求外乎!如何是自強,當下知心自量,順和姻緣,如何想便如何做,知而行,行才有果……整日妄自揣測,不如去一試!”
周基庭這番話,給無濁打了氣,無濁心道:師哥在鼓勵自己,無論結果怎樣,做了才能知道……
次日清晨,天還未亮透,一隊車馬拉著七八個大紅漆箱,二人一箱地抬著卸下馬車,一輛六幅輪轂寬大的錦簾馬車停在了祝府門前,車旁兩個侍女恭敬地攙扶著身著華服的貴婦人,貴婦人說話甚是柔軟,對前麵杵著的侍女道:“祺兒呢,怎沒跟上來”,侍女立回道:“稟薇王妃,世子非要騎的盧,那馬有些坡腳,慢了些”
薇王妃聽著笑了,“這孩子,讓人通報祝家吧”“是…”侍女們應著,讓家丁前去通報,這檔……後麵白的盧馬一深一淺的跟上來,馬上少年天藍色的錦衣特別耀亮,“母妃,”少年下了馬來,薇王妃眼眸如水,給少年理理衣裳道:“祺兒,一會兒說話莫要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