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和陸瑾年這樣,什麼都不用考慮,隻是兩個人在繁華的街道上恬靜地吃吃東西,走走路,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莫雪梨偶爾偏過頭去,看著自己身邊這個光芒四射的男人在身邊淺淺笑著,竟然也會有“他真的是我男人”的錯覺。
大概是因為錯覺都不能當真吧,莫雪梨很快被現實打回了原型。他們大概終於要逛完整條街的時候,陸瑾年的手機開始像催命符一樣不停響。莫雪梨看了眼來電顯示上赫然的“姐”字,訕訕地放下手中的炸串,沒了胃口。這女人怎麼像是糾纏不清似的,不論哪裏都有她?
陸瑾年拉著莫雪梨來到了一個稍微人不那麼多的地方,在僻靜的街道裏接起了電話。男人聲音還帶著愉悅:“怎麼了?”
莫雪梨偷偷挪動腳步站在他身後,偷摸摸聽他們的對話。好啦,她承認這樣很不道德,但是的確這男人的電話聽筒聲音調的太大了嘛,反正站在遠處也是模模糊糊可以聽到的,那還不如就大大方方地聽呢……
莫雪梨知道今天黃燦依帶著澳門分公司的員工去聚餐了,現在也就不到十點而已。陸瑾年十分好脾氣地對著電話那邊道:“我現在距離你們的飯店有點遠,這樣吧,我叫程司機過去接你。現在就別喝了,這幾個老員工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今天,明知道你不能喝還灌酒。”說著說著就皺了眉。
莫雪梨的心像是被泡進了醋缸子裏,十分不好受。他的關心似乎並不是隻對自己一個人,就像老天爺從天上給各個女性派下來的天使一樣,能夠對任何人都溫柔有加。
她並不是什麼特例,也沒有什麼和別人不一樣地方。不過莫雪梨還是給自己暗暗打氣:這個黃燦依不是什麼好人,自己即使和陸瑾年沒什麼關係,好歹這男人是個好人,也正兒八經地好好幫助過自己。所以說,出手不讓他掉進渣女的陷阱裏,也是自己幫他的忙了。
男人很快打完了電話,等他轉過身來的時候莫雪梨已經完美地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情。她揚起小臉,像是個沒事人一般:“怎麼啦,忽然間有什麼事嗎?”
那邊已經答應了要去接喝多的黃燦依,此時此刻看著一臉天真的莫雪梨,陸瑾年的心裏一下子難受起來。
要不然還是送莫雪梨回去吧……可是那邊的幾個員工說,黃燦依喝得難受,已經不會說別的了,隻是叫著自己的名字,似乎得去醫院才能行。
男人犯了難。
莫雪梨笑了笑,似乎知道男人為什麼在憂心。她咬了咬嘴唇,實在是看不下去男人左右為難的樣子,於是幹脆心一橫,爽朗道:“你要是有什麼事的話就先走吧,我一會去那邊的街口打車就可以啦。酒店的路我還是知道的,你放心吧。”殊不知,她笑容燦爛之下是已經破裂的心酸。
看著陸瑾年忽然放鬆下來的表情,莫雪梨隻覺得一種酸澀感從心頭一直蔓延到了指尖,讓她有一種窒息的痛苦感。為什麼會這樣啊,明明自己對他不過是一點感謝的情誼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