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男人清亮的、琥珀色的眼眸,有一句話忽然跳躍進了莫雪梨的腦海中。
“琥珀杯中物,瓊枝席上人。”
莫雪梨扭過了想要去拿水杯的步伐,笑著問他:“原來你沒醉?”
她也累了,轉身坐在床沿上,伸出手摸了摸陸瑾年的額頭,發現他沒有在發燒,於是放下了心。
這家夥沒燒傻就好,要是有個所以然,她可付不起這個責任了。男人的額頭倒是一點都不燙,可他盯著自己時那灼熱的眼神,讓莫雪梨吞了吞口水。
“既然沒喝多,為什麼剛才在走廊裏那麼鬧?”
陸瑾年撓了撓頭,其實剛才在走廊裏他是真的上酒勁了。隻不過他一向來的快去的也快,所以等到被抬上床的時候就已經好多了。
於是男人慵懶地靠在了床頭上:“我的確喝多了,隻不過和你單獨在一起的時候,不想以醉酒的姿態麵對。”
莫雪梨麵上不表露,實際上內心十分震撼。
這個男人怎麼開始了撩妹模式,難不成喝多酒了還有這種後遺症嗎?
原諒她的確不是一個浪漫的人,她無動於衷地聳了聳肩,道:“既然你沒什麼事了,那我就回去了。對了,這個是頭痛藥,這個是醒酒藥。你要是覺得不舒服了,就吃一點。”
她想要起身,卻被男人緊緊壓住了手腕。
“你就不好奇,我為什麼會喝多嗎?”
平時和陸瑾年一起參加的酒局的確不少了,但是他幾乎千杯不醉。有人跟著擋酒的時候,陸瑾年幾乎能夠圓滑地做到滴酒不沾卻不得罪人個人。就算沒有人擋酒,莫雪梨也從未見過他喝多。
她確實有點好奇了:“是因為今天視察很順利,所以心情好嗎?”
陸瑾年沉默了半晌。
“說實話,我不記得了。莫雪梨,你知道嗎,其實對於我來說,酒精已經沒有什麼太大的影響力了。想要喝多一次,是需要潛意識的。現在我隻記得,那場酒浸滿了全身,發自肺腑,隻入心裏。”
他有太多想說的話,一直堵在胸口無法疏解。
可是眼前莫雪梨亮晶晶的、帶著淡淡疏遠的眸子是那麼刺眼……
他忽然深吸了一口氣,好像是做了什麼決定。
莫雪梨隻覺得自己腰下一軟,直接被男人掀倒在了床上!
“我喜歡你,至於你是否明白我喜歡的原因,我一點也不在意。我也希望你不要問我為什麼喜歡你,喜歡你哪裏。對不起雪梨,我真的說不出來。我就是想要每天起床都能看見你,希望你隨時能夠對我露出笑容,而不是忽冷忽熱的態度。我……今天也不是真的醉了,我就是想借著酒勁,告訴你……”
莫雪梨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她也想大聲的告訴陸瑾年,我曾有數不清的夢,每個夢都有你;我曾有數不清的幻想,每個幻想中都有你;我曾有幾百度祈禱,每個祈禱中都有你。
對你的愛,讓我看到你,聽到你,得到你。
可是……
她能做的,隻是瞪大了那滿盈淚水的眸子,一言不發。
她匆忙離開了男人的鉗製,跑到了落地窗前,思緒紛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