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急促而狼狽的背影,杜風既鬱悶又痛心。
她在糾結她在痛苦在折磨她自己,可他無能為力
蕭墨進房間之後便再也沒有出來,就連午餐晚餐也都是獨自一人在房間用的。
他真的如他所說,不再挑逗戲弄她了。
紀饒心裏很不是滋味,可是卻像味口大開一般拚命地往自己嘴裏塞東西,仿佛隻有這樣才能讓自己空蕩蕩的心變得充實一些。
杜風隻默默地看著,並沒有阻撓她。
晚飯後,杜風邀請她一起去散步,她興趣廖廖地拒絕了,自轉身回房。
杜風很是無奈。
蕭墨在房間裏躺了一天,努力地想讓自己入睡,可是隻要一閉上眼,腦海裏便走馬燈似地閃過紀饒的模樣。
有勾唇淡笑的,有羞澀嫵媚的,還有悲傷憤怒的。
那般的鮮活動人,讓他心思浮動得厲害。
他很想念她,可惜明明就在同一幢屋子裏,他們的距離卻仿佛隔著千山萬水
因為思念,因為明知道不會有結果,時間變得漫長而煎熬起來。
好不容易捱到半夜,卻仍然沒有能成功地將她的音容笑貌從腦海裏擠出去。
蕭墨煩躁地翻身下了床,叉著腰在臥室裏踱來踱去,最後長呼一口氣,快步走到門口打開門走了出去。
他得想辦法麻醉一下自己的神經,要不然他快瘋了!
外麵走廊漆黑一片,四周靜得仿佛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杜風晚飯後不久便離開了,傭人和保鏢都住在後麵的一幢樓裏,這裏現在整幢樓隻有他和紀饒倆個。
現在的她,應該已經入夢鼾睡了吧?
她的心一向大得很。
想起那天他們那般劇烈地爭吵後,她跑到杜風那鼾睡的情形,蕭墨的心情越發有些糟糕。
他強迫自己將視線從她臥室門上移開,摸著黑轉身慢慢往樓下走去。
借著外麵微弱的燈光,他順利地來到了吧台前,隨意拿起一瓶白蘭地正要打開,突然聽到幾聲輕得幾乎可以忽略的異動。
心一驚,急忙轉身看去,卻什麼都沒有。
窗前閃過巡邏保安的影子,他心一鬆,心想自己大概是過於緊張了,外麵有那麼多身手厲害的保鏢在,來人再強,也不可能這麼輕而易舉無聲無息地潛入屋子。
蕭墨轉過頭,將白蘭地打開直接對著瓶口猛喝了一口,還來不及咽下,耳邊突然傳來幾聲抽泣聲。
這聲音明明那麼輕那麼細,卻深深地刺激著他的神經,因為他一下子就辯明了那是紀饒的抽泣聲。
她在哭。
在這樣一個寂冷的夜裏獨自一人在這裏哭!
他循聲望去,發現角落裏有一團黑影,他瞪大眼睛,隱約看出正是紀饒。
她抱著雙膝蹲坐在地上,頭深深地埋在雙臂裏,肩膀時不時地抽動著,而她的麵前倒著幾個白蘭地空酒瓶。
這樣牛飲,她這是要將自己灌死嗎?
蕭墨莫名懊惱,咬牙將手中的酒瓶重重放在吧台上,快步走到她身邊蹲下,壓著火問:“你在做什麼?”
她猛然抬起頭來,一雙含淚的眸子呆呆地看著他。
黑暗中,她眼中點點淚光泛著灼人的光芒,讓他感覺自己如被烈火焚燒般難受。
他隱約感覺到自己正處於失控的邊緣,便騰地起身站起,啞聲說道:“夜裏涼,要喝酒回房間喝吧。”
他轉身就走,誰知腿卻拔不動,因為她撲了過來,雙手緊緊抱住了他的腿,她大半個身子也緊緊地貼在了他的腿上,腿部某處又濕又熱,那是她的淚水打濕了他的褲子
這是做什麼?
既然不喜歡他,為什麼又總是招惹他?
難道她也是情場老手,所有種種,都隻不過是在跟他玩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而已?
蕭墨身子很有些僵硬,掙紮著想要快速逃離這個讓他悸動而又莫名其妙的女人,可是她像抱著救命稻草一般把他箝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