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饒抬頭看她,“晴晴,你為什麼要這麼理智?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可怕?”
莫晴晴平靜地與她對視,“因為換成是我,你也會對我說一模一樣的話!我不能因為你現在滿心柔軟想要原諒一個犯罪分子就違心地說些附和你的話。那不是真正的朋友該做的事情。堅持正確,才是我們彼此約定的方式。”
紀饒呆了呆,隨即苦澀地笑了,“的確。隻是當局者迷啊!”
莫晴晴起身站起走到門口向遠處看去,隻見杜風已經把許紹儒扶上了車,他自己也隨後跟著上了車。
莫晴晴急忙說:“饒饒,杜風好像要開車送他,我不放心他一個人,要不我也跟著去吧!”
紀饒緩緩點頭,“嗯。你去吧!”
話音未落,莫晴晴便如利箭一般衝了出去。
紀饒歎了口氣,轉眼看一直沉默凝視著她的蕭墨,輕輕地問:“你是不是有很多問題想問我?”
“的確如此。”蕭墨很老實地點頭,“我不能明白你為什麼能對他做到如此大度。換成是我,你能退讓成這樣嗎?”
紀饒深深看了他一眼,重重點頭,“當然!我會原諒。不過真的到那種時候,我想我們之間的緣份大概也差不多走到盡頭了。”
如果某一天,他發現真相而痛恨她傷害她,她的的確確會像對許紹儒一樣作出諒解,畢竟是她先把他當作季鬱來纏著的。
既是她的錯,她當然就得勇於承擔責任。
可他若真傷害了她,隻怕一切就結束了,她沒辦法容忍一個長得像季鬱的男人做出齷齪之舉。
那簡直在沾汙她那如英雄般完美的季鬱!
蕭墨歎了口氣,伸手摟緊她,“放心。我永遠不舍得那樣對你的。”
“嗯。我相信。”她輕輕點頭。
盡管內心深處並沒有把握,可是她還是想努力相信他說的每句話每個字。
隻要她一心向善,仰麵陽光,那幸福一定會悄悄來到她身邊的!
倆人靜靜地坐了一會兒,紀饒才又輕輕開了口,“你想知道我所有的秘密嗎?”
心裏有太多太多的秘密一直壓得她喘不過氣來,現在她卻有種想要說出口的衝動。
或許如心理醫生一直對她所說的一樣,隻要她肯將內心每一個脆弱的角落都展現於人麵前,那她就有可能重新變得強大起來,她會幸福,她身邊的人也一定會幸福。
對於這個說法,她一直認為是悖論,因為她覺得那些秘密不僅令她痛不欲生,還會令其它關心她的人痛不欲生。
所以,她表麵配合,實際卻在拚命抵製著他的治療。
可現在,她卻想試驗一下,是否真的會如他所說的一樣,隻要她肯坦露她所有的一切,便能獲取幸福。
蕭墨握住她的手放到嘴邊輕吻了一下,溫柔地說:“我當然渴望能夠更深層次地了解你。不過,我希望是你真正有對我敞開心房的意願。而不是因為這兩天的變故而讓你變得衝動脫口而出,然後事後卻又後悔。你先冷靜一下吧。如果到晚上的時候,你仍然想對我說,那我就好好做個傾聽者。”
紀饒聽了,緩緩點頭,“好。謝謝你。”
蕭墨起身站起,“好了,你看起來很累,我扶你上樓休息一會兒吧。”
紀饒應了,正要起身,他卻已經將她攔腰抱了起來。
她沒有尖叫,沒有吃驚,隻是默默地將臉貼在了他心髒跳動的地方,他那強而有力的心跳聲讓她有種安全感。
進了房間,蕭墨將她放在床上,給她蓋好被子,溫柔地說:“好了。閉上眼睛好好休息吧。我去廚房看看林媽今天準備什麼可口的午餐。”
她拉住他的手,身子往另一邊讓了讓,輕聲說:“陪我躺會兒吧。”
“好。”他溫柔應了,平躺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