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他們匆匆地跑來,是在期盼著什麼嗎?
紀饒突然覺得一陣陣惡心,急忙起身走到一旁對準垃圾桶大吐特吐。
紀子怡急忙上前輕撫她的背部,不安地問:“饒饒,你這是怎麼了?”
“看她那樣子,十有**懷上了吧?不過懷上了孩子,卻不見身邊有男人出現,看來私生活糜爛得很啊!大哥大嫂真的太疏於管教了!”一個尖銳的聲音響起,說話的人正是一臉刻薄相的二嬸。
紀子怡憤怒轉頭,低聲喝道:“二弟妹,你胡說八道些什麼?這是醫院,大哥還躺在手術台上搶救,你這樣對他一家瞎指責,你良心何在?老二,請你管好你老婆,要不然別在這裏呆著了,省得讓人看了惡心!”
“我惡心?我怎麼惡心了?你一個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跑來管我們紀家的事幹嘛?”二嬸毫不客氣地反唇相譏。
紀子怡氣得渾身直打顫,正要再罵,坐在一旁悶聲不吭的紀世華突然起身站起,舉手就給了自己老婆一個大耳括子,低聲喝道:“你這個嘴上沒把門的臭婆娘給我滾!”
女人一呆,隨即嚎啕大哭起來,直接往地上一躺搓腳拍胸地要死要活。
紀世華咬牙上前,就欲再打。
紀饒氣得臉色蒼白,走上前擋住了他的手,冷冷地說:“你們也別在這裏鬧了。這裏不用你們守了,都回去吧!我和姑姑在這裏呆著就行了。”
紀世華皺眉,“饒饒,你這是對我們下逐客令嗎?你眼睛裏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長輩在?”
“我不想趕你們走。畢竟裏麵命懸一線的是你們的大哥。你們如果能好好在在這裏呆著不吵不鬧,那自然是可以留下的。不過如果不能,那還是請離開吧。我不想我爸爸和爺爺當年一樣,在裏麵與死亡作著掙紮的時候,還聽我們在這裏吵吵鬧鬧!”紀饒的聲音不重,可是說出來的每個字每句話都很有分量。
二嬸翻身坐起,恨恨地說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在怪”
話還沒說完,紀世華猛地上前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惡狠狠地說:“你能不能閉上嘴?不能的話,我可以幫你!”
他鐵青著臉,眼冒凶光的模樣宛如從地獄裏走出來的厲鬼,把女人嚇得差點靈魂出竅,當即張大嘴巴呆呆地盯著他,卻不敢再發出一丁點聲音。
紀世華冷哼,“是不是不鬧了?”
女人傻傻點頭。
紀世華這才鬆開了手,轉身坐回原來的位置,雙眼緩緩閉上,麵容平靜,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樣,讓人沒法將他與方才那般窮凶極惡的他聯係在一起。
女人訕訕地爬了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期期艾艾地挨著自己的男人坐了。
無意中向對麵看去,看到那打扮得花枝招展一向瞧不起自己的老三媳婦正一臉嘲諷地笑看她,不由臉色一僵,正想張口罵過去,可是一想到方才自己男人對自己的恐嚇,當即生生地閉緊了嘴,隻恨恨地瞪了她一眼。
老三媳婦卻笑得越發歡暢了。
紀饒將這所有人的嘴臉都看在了眼裏,隻覺得頭一陣陣的疼痛。
當年,爺爺死的當時,將所有的財產都交給了父親繼承,不僅僅是因為父親有著天生的生意頭腦和淵博的知識,更因為他的另外兩個兒子皆指望不上。
老二紀世華十五歲就棄學不讀,天天在外麵打架惹事,最後更是染上賭癮,一次次欠下巨額賭債,然後跑回家搬各種名貴古董拿去變賣了抵債。
紀家祖上世代為官,到紀家老爺子那一代才棄官從商,所以家裏不僅有錢,還有著許多名貴古董,聽說都是曆代皇帝賞賜的寶物。
世世代代相傳,再困難的時候也不曾變賣過,不想到紀世華這一代,那些價值連城的卻被他幾乎給敗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