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父一見到這個水晶星墜,渾身一顫,麻著膽子起身湊上前死死盯著。
蕭墨也並不急於收回,足足讓他盯了一分鍾之久,這才將它收入懷裏,冷冷地說:“許先生,我方才說的話你可聽清楚了?”
“清楚了清楚了。”許父冷汗如豆,從何子墨的手裏接過筆匆匆地簽了字,蒼白著臉看著蕭墨,“方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得罪,還請原諒。還有紹儒,他已經受到懲罰了,請不要再為難他了。”
蕭墨冷笑,“冤有頭,債有主,我的確不會為難你。可是許紹儒,對不起,他犯下的罪太可惡了。我可能這輩子都沒辦法消氣。所以,他該受的罪還是得繼續受著。當然,如果你實在心疼,硬要替你兒子受罪,我也不攔著。”
許父頓時啞口無言。
蕭墨將支票推到他麵前,伸出一根手指頭,“記住,一個月。多一天都不行!”
許父無力點頭,“是。我知道了。我一定會在您規定的時間舉家離開這裏的。”
“很好。”蕭墨起身站起,傲然地走了出去。
他一走,許家一直躲在外麵偷聽的親朋好友一起湧了進來,各種不滿。
“姐夫,您幹嘛要答應他我們許家要離開這裏去國外啊?他憑什麼啊?”
“對啊!大哥,我們許家在這裏幾百年的曆史了,憑什麼他讓我們走我們就得走啊?”
“舅舅,我不走。我和我女朋友下個月就要結婚了。他們家就一個女兒,是絕不會同意她跟我們到國外去的。”
“是啊。聽說現在國外根本沒有國內好混!以前好多跑出去的人都在想方設法地跑回來呢!”
“”
麵對眾人七嘴八舌的抱怨,一直沉默的許父最後終於控製不住怒氣一拳重捶在茶幾上。
茶杯跳了起來,再跌回茶幾上,最後磆碌碌滾到地麵上摔了個粉碎,茶汁淌了一桌一地。
眾人被他臉上的戾氣嚇了一大跳,當即齊齊噤聲不敢再胡亂言語。
許父深吸一口氣,緩緩地說:“你們以為我老了嗎?隨隨便便一個人跑到我麵前說幾句威脅我的話,我就會怕了嗎?你們知不知道他手裏拿的是什麼東西?那是水晶星墜!那是意大利黑手黨最高掌權人的標誌!那意味著什麼,你們不會不明白吧?”
眾人大驚失色,臉上恐懼無法掩飾。
“天啊?紹儒還真不要命了!為了一個女人,竟然去惹他們!”
“是啊!他真的是瘋了!什麼人不好惹,偏偏去惹這些祖宗?我們雖然也有些力量,可是和他們一比,我們就是螻蟻!”
“那怎麼辦?現在不惹已經惹了!我擔心就算我們肯離開這裏,他也不會善罷甘休的啊!”
“我們在這裏總算還有點勢力,可是到國外,更是孤掌難鳴了,他要是想滅絕許家,簡直易如反掌!”
“怎麼辦啊?我們這是走到死路上來了!”
“”
許父頭痛欲裂,厲聲喝道:“夠了!別再在這裏瞎擔心了!以他的勢力,要是想滅許家的話,根本就不用到這裏來跟我浪費這麼多功夫提要求!你們別一個個在這裏自己嚇自己!與其有這功夫在這裏瞎胡鬧,還不如趕緊回去做好離開的準備吧。你們也聽到了,他隻給我們一個月的限期,多一天都不行!你們最好都照著辦,要不然出了事可別找我哭!”
眾人聽了,一個個立即轉身作鳥獸散。
不過幾分鍾,原本鬧哄哄的大廳瞬間變得寂靜無比。
許父痛苦地後退幾步,無力地跌坐在了沙發上。
其實紀父出事的當天晚上,他就逮到了半夜三更偷偷摸摸歸來還渾身是傷的許紹儒。
在他的逼問下,才知道許紹儒偷偷地溜到紀父車上做手腳,不想被紀父抓了個現行,他惡向膽邊生,索性舉起手裏的扳手朝紀父的頭上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