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凝白猜,這個人是慕決給她請的護工。
可惜,她看不見。護工說的話,她也聽不懂。
她們完全沒有辦法進行任何的交流。
冷靜下來的宋凝白現在很清醒。
她努力的回響著慕決在她醒來以後和她說的那些話,從而判斷出來,她的眼睛是可以治好的。
不然慕決不會讓她求他。
沒有死成,宋凝白突然不想死了。
她決定了,她要好好活下去。
連同爺爺的那一份一起,好好的活下去,相信這也是爺爺希望看到的。
治好自己的眼睛,然後回去和溫逸凡離婚,再然後離開慕決。
但
她用什麼治好自己的眼睛,隻有求慕決的這一條可以走嗎?
好像是這樣。
宋凝白想到這裏眉頭狠狠一皺,她不願意去求慕決,但是如果她不去求慕決,在這個陌生的過度,她一個失明的人,要怎麼去治愈自己的眼睛?
別說治療,就算是活下去,恐怕都有難度。
宋凝白想著,逐漸她的心裏有了答案。
然而,那個她等的人始終沒有回來。
一天,兩天,三天過去了,慕決沒有回來。
一個星期,兩個星期,三個星期過去了,慕決還是沒有回來。
宋凝白試圖和旁邊的外國女人交流,但是很遺憾,她聽不懂她的話,她甚至嚐試著用英文去和身旁的護工、護士、醫生交流,但是他們的回答都是自己不懂英文。
宋凝白知道他們在說謊。
但是她無可奈何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失去光明的每一天,宋凝白都備受煎熬。
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過去了,慕決依舊沒有任何的音信。
宋凝白覺得,慕決可能把她忘記了。
忘記了,在遙遠陌生的過度,他還豢養著這樣的一個玩物兒,對於慕決而言,她宋凝白不過是一個一時興起,不甘心就此失去的玩物兒而已。
現在玩物兒不好玩了,慕決當然會去找好玩的。
宋凝白的內心開始惶恐,每天醫生、護士或者護工來的時候,聽到他們的腳步聲,宋凝白的內心都在打鼓。
她在害怕。
害怕有一天慕決存在這裏的錢用完了,她會被趕出去。
陌生國度,她不懂的語言,她看不見,也聽不懂,身無分文的情況下,宋凝白不知道自己要怎麼生存下去?
或許到最後,凍死街頭就是她的宿命。
曾經離死亡無比的近,甚至選擇,親手去了結自己的生命,但現在死亡讓宋凝白惶恐。
在這種誠惶誠恐的日子裏,有一天,宋凝白的護工開始給她換衣服,這次和以往不同,她被換上了大衣外套!
宋凝白有些驚慌,她空洞的眼睛掠過一絲惶恐,她伸手去抓,麵前卻什麼也沒有,她抓了個空,醫生護士和護工,巧妙的避開了宋凝白的手。
然後她被安排坐上了輪椅。
“你們要帶我去哪?你們要推我去哪?”宋凝白慌張的問出聲,卻沒有人回答她。
他們依舊用她聽不懂的語言在交流著。
宋凝白嚐試著用英語去問他們,她聽到耳邊的聲音有那麼一瞬間的間斷,但是很快恢複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