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寫“陸小鳳新傳”《大俠又舞》,是一種衝動。
因為除了古龍和陸小鳳自己,簡直再沒有人知道,在“劍神一笑”這個最後傳奇後,關於陸小鳳到底又發生了多少故事。
對此我很好奇,幾乎衝動的好奇,於是動手了……
記得古龍在早期的時候,曾寫過“驚魂六記”之一。
當時有人問他:“你為什麼想寫驚魂的武俠?”
他回答,那是一種很莫名其妙的衝動,一種很驚魂的衝動!
――驚的是大家的魂,也驚了他自己的魂。
因為,這又是他尋求自我突破的一種新嚐試,他對寫法和題材求新求變的嚐試。
我想起寫“新陸小鳳”故事,於是就寫了。
就好象一個小孩子看到了新奇的玩具,不加思索馬上拿來玩,就算他不知道具體應該怎麼玩,但也有自己的某種玩法。
其中過程一定是美好的,正如佛語所言“修行者飄香”,這一個努力的過程是令人向往的,一個人就算在過程中犯了錯,也應該可以得到原諒吧。
古龍筆下人物的同人故事,在如今也許已不合時宜,以及版權也成問題,還有經典形象難以超越。
但我進行創作從來不奢求什麼,起碼直到目前也沒奢求。明知版權的問題不能簽約拿稿費,我還是要做這個也許會吃力不討好的事,固執著要寫,隻為了好多年前那一個江湖夢。
尼采說,當你望向深淵,深淵也正望向你。意思就是這樣,一旦你感覺到了什麼,那個什麼才會存在。
我思故我在。
既然曾有江湖夢,那麼不論自己目前身處何時何地,總要讓它現身人間,留下了痕跡再消逝。
就像武林中一個大俠若不曾出現,誰知有偌大的江湖存在?
同樣,一個江湖若不曾出現,誰知有眾俠在縱橫?
一部作品再不令人滿意,可是屬於它的墨跡,畢竟已出現在陽光底下,這就成為某一種意義了。
也許僅僅一個故事,承載不了我想表達的全部。
也許,故事不夠大氣。
即使這個江湖不夠“江湖”,但耶穌都會把毒蟲、唾沫掛在臉上不搽去;那我堅持讓它存在、讓它在自己人生軌跡上抹下一筆,又算得什麼呢?
這本書的出現,就像雨果去巴黎聖母院參觀時,曾發現一個手刻的詞“命運”,字體深深鍥入石壁,被長期侵蝕敗破而發黑。
他思索再三,力圖窺見究竟是誰,誓要打上這個罪惡的、或者凶兆的烙印。
當江湖再現,也許能經典重現,也許平平淡淡,但求無過。
然而,這次陸小鳳竟然死了,故事從一開始他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