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蘇璃睡得很安穩,一直到天亮。
雨過天晴,昨天下午的陰霾已經一掃而空,晴空萬裏的好天氣,適合出去來個日光浴。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不再是誇張的各自一邊,而是緊密相連。
她有睡覺抱小熊的習慣,自從結婚了就再也沒有抱過,一來覺得白牧澤會笑話她,二來是自己也覺得不合適了。
而現在,她幾乎像一隻考拉一樣攀在了他的身上。
海風透過亮窗吹了進來,蘇璃一蜷縮,抱得更緊了,她需要這個熱源。
而白牧澤卻被這一抱給勒醒了。
他微微睜開眼,蘇璃的臉在他麵前放大,幾乎她的香唇就在毫厘之間,再往下看,他居然被這個女人扣地死死的。
“起開。”
富有磁性的聲音有效的傳到了蘇璃的耳中,她的睫毛微微顫抖,惹得他竟然想要吹一吹的,他的頭移到別處,懊惱自己這樣奇怪的想法。
蘇璃的手抱得又緊了,他未能叫醒她。
“和我玩死皮賴臉?”
白牧澤粗魯地將她掰開,一個翻身,坐了起來,“這就是你的套路嗎?”
“嗯?”
蘇璃抖了個激靈,睜開眼,看到他杵在那裏和個門神似的,大清早喊兩嗓子驅除妖魔鬼怪呢?
但她不能和他一樣,要寬容。
“幾點了?”
他萬萬沒想到她會好脾氣的來這麼一句話,而且對這個問題並不是那麼惱火,問時間這種小事有種生活的平凡,到讓人舒暢。
“你還知道晚了?”
蘇璃慢慢坐起來,難道說她耽誤了他們的行程?
“我們要去哪裏?”
白牧澤瞪了她一眼,這個女人都在說些什麼啊,把他的話徹底帶到了死角,完全無語。
“演得太好了!”他一撩腿,“額”
一定是被她抱了好久,所以腿都是麻的,這賬遲早是要算算的。
“你怎麼了?”蘇璃的話聽不出別的意味,隻有關心。
然而在白牧澤眼中,她的所作所為不過是為了嫁入白家,好將來分到一杯美羹,他們白家可是一塊肥肉。
想到這裏,白牧澤莫名的生氣,他似乎有一種希望,希望蘇璃對他沒有一點利用,或者說是真心的。
蘇璃看著他走路有點瘸,心想他也沒受傷啊,幹嘛裝模作樣,難道是想在她這裏博得同情,她才沒那麼聖母瑪利亞呢,昨天還覺得他挺好的,今天差評!
海邊的風景令人放鬆,蘇璃下床站在窗前伸了個懶腰,她擦擦眼睛,一眨眼的功夫,他又去遊泳了?
真是一言不合就遊泳,在炫技嗎?
昨天人工呼吸那事還沒和他計較呢,趁機吃她豆腐,這種行為——可恥!
可轉念一想,蘇璃就像一個泄氣的氣球一樣,他們現在是夫妻關係,好像他做這事也不過分,而且是救她。
“那也不君子!”
她鼓起笑臉,百感交集地去洗漱了。
白牧澤沒有交代就去吃早餐了,蘇璃從洗手間出來就不見他人影了,於是便拿起手袋出了房間。
一個人,漫無目的。
若她去找他,豈不是又被他說她有心機,說她總是纏著他。
若她不去找他,那她又要去哪裏?
蘇璃討厭這種感覺,討厭這種孤獨感,她那麼獨立的一個人,為何在認識白牧澤之後卻漸漸的有種依賴,具體說,希望他在身邊,哪怕不說話。
她搖搖頭,“蘇璃,你一定是瘋了。”
走著走著,就到了沙灘,手裏提著鞋子,蘇璃的思緒很亂,明明在海邊,卻穿著皮鞋就出來了。
太陽傘,躺椅,紅酒,藍海,晴天。這裏真是一個愜意的地方,蘇璃踩著已經溫熱的沙子心情好了一點。
“威寧,你回去幫我拿絲巾好不好,人家想拍一下相片。”宓言嘟著嘴,她要想辦法給路威寧支開,因為白牧澤就在不遠處。
“寶貝兒,我已經回去兩次了,取了墨鏡,取了泳帽,這絲巾就算了吧,現在沒人那麼拍照了,俗。”
宓言瞪他一眼,“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路威寧苦笑,“這和愛不愛你沒關係吧,我對你的真心你應該看得到啊,我是說沒有必要再”
“別碰我!”宓言扒拉開他放在她肩膀上的手。
“不是,寶貝兒,你別生氣,我這就去拿。”路威寧也是受夠了,但他有沒有別的選擇。
宓言眉開眼笑,晃了晃他的胳膊,“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蘇璃看到這一幕都要吐了,沒想到路威寧變成了這樣,以前和她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提什麼男人額尊嚴,現在呢,尊嚴都讓狗吃了?
她轉過身,不想看他們。
可當她再次轉身後,她發現宓言已經走到了一個太陽傘下,躺椅上好像躺著一個男人,通過腿上的肌肉判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