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一片混亂,撞進海裏的車被打撈了起來,緊接著被打撈上來的是暈過去的袁姍以及開車的司機。
120趕來,將人先帶走,打撈還在繼續,站在江邊的鍾少銘此時度日如年,每一秒對他來說都是煎熬,晚上來一秒,就意味著危險更多一分。
時間滴答滴答的過去,海邊聚集了越來越多的人,這一起的事故引起了媒體的注意,就連袁弘都被幾個記者圍了起來挖掘著有用的資料。
鍾少銘甚至有過自己跳進去找顧念的衝動,他不知道顧念發生了什麼,她是不是徹底的沒了意識,然後沉入海底?或許隨著海飄到了別的地方。
幾架直升機飛了過來,開始在空中勘察著海裏的情況,兩個小時的時間過去,搜索還是無果。
甚至有幾個膽大的記者拿著話筒走了過去,想要從鍾少銘嘴裏知道些什麼,卻被鍾少銘回了一個滾字,回到警局的袁弘審問著司機,司機很快招供,這一切都是袁姍一手策劃,隻不過自己沒把握住車速,發生了這樣的意外。
大貨車的司機被拘留,等待他的是法律的判*決。
鍾少銘一直待在海邊不曾離開,他親自指揮著打撈的工作,一直從天亮待在了天黑。
沒有找到顧念。
鍾少銘的臉色陰沉的厲害,從醫院傳來了消息,袁姍醒來,第一時間被警察帶走,鍾少銘的內心像是被什麼掏空,他從沒想過自己再見顧念是現在這個場景,內心已經不能用痛去形容,他很害怕,他真的很害怕失去顧念。
天色開始變暗,韋逸凡與許曼趕了回來,剛下車的許曼朝著鍾少銘跑了過去,伸手用力的推在了身上。
“混蛋!你對念念做了什麼!”許曼臉上掛著淚痕,眼淚汪汪,從來的路上她就一直在哭,怎麼自己走了一天多的時間,念念就發生這樣的事情。
“曼曼!曼曼!”韋逸凡跑了過去,從後麵抱住了許曼,“這不是少銘的錯,都是袁姍。”
“念念,念念她……”許曼抱著韋逸凡痛哭了起來,打撈已經接近五個小時,也就是說顧念沉入海底五個小時,這讓她怎麼不往最壞處去想。
此時的氣氛讓人壓抑,所有人都沉浸在悲傷當中。
夜幕降臨,海上的風浪開始變大。
搜救的人順著河流找去,海上的幾艘輪船還亮著燈光,韋逸凡陪著許曼在車上休息。
時間過的緩慢,讓人倍感折磨。
終於。
淩晨三點,一艘輪船打撈起了屍體,返回了海邊。
屍體已經變得模糊,身體浮腫的同時,看不清五官。
就連兩條手臂都被海裏的生物啃食去,這一幕異常的滲人鍾少銘佇立在船邊,久久沒有動作。
內心最深處的那個身影,似乎已經離自己而去,但他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
許曼從車上驚醒,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哭的撕心裂肺,鍾少銘繃著一張臉,沒有表情。
在冷靜了半個小時後,鍾少銘上了車朝著警局開去。
這一晚,注定不太平。
太快亮的時候,鍾少銘的盯著布滿紅血絲的眼睛從警局走了出來,袁姍失去了一條腿,袁啟華連夜動用了所有的關係和資金想要讓袁姍從警局裏出來,卻沒想到他的做法徹底的激怒了鍾少銘。
八點整,頭版頭條被袁家破產的消息霸占,其中更為醒目的是袁姍故意殺人罪被判死刑,袁啟華背負重債,此時走上了絕路。
將手裏的報紙扔在了一旁,鍾少銘開車去了醫院,屍體被泡的太過於嚴重,指紋被魚類吞食,唯一可以確定顧念身份的是應該就是身體裏殘留的銀飾項鏈。
鍾少銘認得,是自己送顧念的那一條,她不喜歡戴,卻一直放在身上。
從醫院走出來後,鍾少銘的神經變得恍惚,他做事不喜歡拖泥帶水,袁家的事情一夜間被解決,袁弘被撤職,受到了袁啟華的謾罵和毆打,那一切都與自己無關,他覺得死對於袁姍來說都是成全。
一連七天,鍾少銘都守在自己與顧念的房子裏一步都沒離開,吳媽偷抹了好幾次淚,因為擔心鍾少銘的身子遲遲沒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