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鏡(1 / 3)

北荒兵發魔界邊界,魔界在一天之內也清點出了近七萬的兵力來對抗北荒,兩軍交戰在即,戰火隨時一點即燃,可兩方卻又同時按兵不動,大家互相猜度著對方下一步到底要幹什麼。

魔界和北荒都沒有輕舉妄動的時候,倒是妖界先動了,妖界璋黎被押解往第四重玄胎平育天的行刑場時,纖畫親自帶人殺進刑場,雙方廝殺一番,兩方皆是傷亡慘重,仙界不敵蝶妖一族的幻術,妖界不敵仙界修為高深的術法,兩方都討不了好,但也不能耐對方何,但到底纖畫不惜命似得打法讓她最後還是把璋黎帶回了自己的駐紮地。

隻不過璋黎傷的極重,身上,甚至臉上都有傷,有深有淺,幾乎是錯綜複雜,纖畫忍不住大罵仙界,竟如此折磨人,再看到被折下雙翅後的後背到如今已是傷口潰爛,膿血不止,加上牢籠環境又差,現下璋黎的後背都已經發臭了,隱隱還生了疽蟲。

纖畫看的心一顫一顫的,若不是強忍著,怕是忍受不了的想衝出去吐了起來。

璋黎微微睜開眼,看著床榻旁的纖畫,不顧後背的疼痛,甫甸著往床邊移,抓住纖畫的手,“姨母,姨母。”

纖畫握住他的手,試圖勸慰著讓她安靜下來,“我在,我在呢,先別說話,讓藥醫給你上了藥先。”

璋黎恍若沒有聽到纖畫的話,掙紮的越發厲害,藥醫拿著藥罐不敢給她上藥,纖畫隻得稍微用些力摁住她,“璋黎,你聽我說,沒事了,沒事了,你已經出來了,以後不會回到那裏去了。”

璋黎還是動的厲害,嘴裏亂吼亂叫,纖畫煩躁的施下一個昏睡訣,讓璋黎徹底睡死過去,“給她好好上藥。”

藥醫點點頭,向已經啟步走出去的纖畫低頭一禮,回頭看著自己手上的藥膏罐子陰森的笑了一下,接著將藥罐裏散著些微黑氣的藥膏抹在璋黎背上。

宥璠過來的時候域諶和燧遲剛好討論完此次與魔界的戰役到底該用什麼戰術,兩人說完正事已無事可說,正尷尬,璠宥剛好就到了。

“見過帝子。”

“宥璠君,好久不見。”

宥璠笑笑,“是很久,我剛在曾祖父那裏出關出來,便聽見妖界,魔界和我們要交戰的消息,便過來看看是否有什麼我幫得上忙的。”

“如今戰事剛起,你來的正是時候。”燧遲說完,意味不明的看了眼域諶,接著又說道,“我還有事,便先出去了,有什麼想問的你問域諶君也是一樣的。”

“謝過帝子。”宥璠向燧遲一禮。

“慢走,不送。”

域諶向燧遲一禮,燧遲背著身,隨意擺擺手,不甚在意的模樣,把空間留給兩人。

“最近怎樣?”域諶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宥璠從善如流的坐下,端起麵前剛倒好的茶杯抿了一口,“還好,沒傷根本,調理一下就好了。”

域諶自嘲的笑笑,“說起來,還是因為我,你才遭此劫難的。”

“說什麼?”宥璠把茶杯重放在桌案上,桌麵灑出了一些,佯裝生氣的道,“若我們的交情隻能同甘不能共苦,還是不要交這個朋友了。”

“你別激動,我隻是感到內疚,讓你這麼平白無故的受了一罪。本來想去看你的,但一直沒有得空。”

宥璠聽完這話也沉默了,一時間也是斂著眉眼,“你母親和帝女的事,我聽說了,域諶,節哀。”

域諶呆了一下,不知是想到隻見過一麵的母親,還是想起讓他心疼的無以複加的安寧,一瞬間紅了眼底,嘴裏蹦出的一字一句卻是讓人心驚,“不,辱母殺妻之仇,一日不報,如何節哀?”

宥璠聽完,也是低著眉,一副難過的樣子,“我聽聞這個消息時,也是嚇了一跳,卻不想,她竟是傷的那麼深。”

域諶手緊緊握成拳,不知是怒還是悲,竟全身都在隱隱發抖,閉上眼睛,又睜開,如此反複幾次,才慢慢送開自己的手,小聲的呢喃道,“最渾的便是我了。”

宥璠靠過去,拍拍他的肩膀,沒有說話,卻是域諶覺得最好的安慰。

宥璠又突然坐直了身子,神情也是一本正經的,域諶看他這樣子知他有正經事要說,便也收起隨意的表情,坐的端正的看著他,宥璠見他也是一本正經的模樣,猜想或許是因為自己的表情太過嚴肅,到嘴邊的話便思量再思量才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