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裝男子滿頭大汗,對著壓製他的單弋不停的為自己辯解:“我真的是冤枉的,我不知道那裏麵裝著、裝著那樣的東西……”
陸也在他身上摸索一遍,從他內衣口袋裏搜出一個錢包,裏麵的錢不算多,但銀行卡卻有十來張。
“楊成……”陸也看著手裏的身份證,把上麵印著的名字念了出來,看一眼工裝男子:“楊成,C市人?”
“是、不……不是!”工裝男子苦著一張臉,一咬牙,幹脆全都招了出來:“我不叫楊成,我叫王富國,車上的東西都是……都是我順來的。”
王富國是個無業遊民,前幾年因偷盜罪入獄,年初才剛被放出來,他因為學曆低,又坐過牢,出獄後再找工作十分困難,他又不願意從事體力勞動,於是在生活陷入窘境後,再次幹起了“老本行”。
他也不敢幹大的,隻是開著一輛三輪車在城郊附近遊蕩,看著誰家把家裏醃製的臘魚臘肉掛出來,便順手牽羊拿走幾塊,或者故意給農戶人家裏的雞鴨鵝等牲畜下藥,把它們弄死弄暈後再趁著無人時帶走。
他就這樣靠著順來的東西賣出去的錢過活。
而今天傍晚時,王富國剛“收工”,正要去到城西的農貿市場倒賣“貨物”,卻在一條偏僻的馬路上看見一輛停靠在路邊的無人麵包車,車門大開,可目之所及之處,一個人影也沒有。
他賊心作怪,在路邊等了好一會兒,確定現場沒有第二個人後便開始搜查那輛麵包車。
麵包車副駕駛座上有一件男士外套,外套兜裏裝著一塊男士腕表和一個錢包及少量零錢,王富國也是見過好東西的人,一眼就認出了是塊價值上萬的浪琴機械表,虛榮心作祟,便直接把手表戴在了自己手上。
至於車上的其他東西,能拿走的他全拿走了,其中包括那兩個小冰箱。
王富國在搬運冰箱的時候打開看過,可他再怎麼也想不到那裏麵裝著的是人身上的器官,他僅僅以為是大飯店用來做菜的食材——新聞上不都說過嗎,某某飯店一份鵝肝賣四位數的價錢,這麼貴的食材,單獨用容器運輸也很合理嘛!
最後現場的探員兵分兩路,一路人把三輪車運回刑偵局,一路人押著王富國去往麵包車停靠點。
傅鴻遠伸了個懶腰,朝著單弋擺擺手,“我就不跟著去了,我直接回局裏,和小龍一起。”
單弋聞言,輕飄飄的朝他看去一眼,傅鴻遠心虛的摸摸鼻子,輕咳一聲,“我可不是想偷懶啊,隻是我怕小龍一人應付不來。”
他捏著那枚喬奈留下的TF儲存卡,咕噥著:“如果這裏發生的隻是一場簡單的碰瓷事故,那這個東西也沒多大用處了吧,隻是剛才那個小姑娘電話姓名也沒留一個,我們還東西的時候該給誰……”
單弋突然上前一步,從他手裏摳出那枚存儲卡,淡聲道:“這個東西我先保管著,要用的時候再拿出來。”
傅鴻遠也不甚在意,和陳默打過招呼後便和徐小龍坐上了回局裏的車。
——
喬奈回到鬆山別苑時已經快九點了,她剛開進自家車庫,一陣手機鈴聲毫無預兆的響起。
“喂,喻橈。”
“是我。”聲線幹淨的男聲在耳邊響起,喬奈將車熄火後也沒有離開車庫,隻是坐在車裏安靜的聽著電話。
“你到家了嗎?我之前給你打電話怎麼不接?”
喬奈把電話從耳邊拿下,調出通話記錄,上一個未接來電顯示時間為七點半左右。按照時間推算,應該是她遭遇碰瓷的那個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