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晨擰眉怒視著劉杉,眼神裏的涼絕直直透過眼眶,湧向她的心底,她不由得心瑟縮一緊,戳疼了自己的手心。
剛打算說話,卻被一旁的ak給拉住手,回頭看了一眼自己昔日的戀人正滿眼期待的目光。
沈晨目光跟著動劉杉的眼睛,轉向她被ak牽在手心裏的小手,那相接而握的手,像是刺痛了他的內心的驕傲。而劉杉眼睛裏的留戀跟猶豫不決更像是化作了刀劍,每一刀都戳痛他的內心。
他忍受不了的低垂下眼眸,然後轉身走出,不忍一句批判之詞去動搖她的決心。
等沈晨真的離開了,劉杉才明白,真正在意的到底是哪一段。雖然仍舊掛懷大學時期的愛戀,卻更是對多年感情的一段緬懷,而一直陪伴在側的才是真正介懷的東西。
但是她清楚沈晨平日裏看著灑脫,其實骨子裏是一個倔強的人,一旦真的選擇離開就不會輕易回頭。
而她卻連發個信息道歉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他將所有的聯絡方式都拉黑了。
望著空洞無他任何東西的屋子,她才終於慌亂起來
黑夜裏,她抱膝坐在沙發裏,整個人都沉陷進去,思緒卻回到了多年前那個冬日的小漁村。
彼時她因為情傷退學回去,正趕上冷冽寒冬
四下寂靜,她仿佛是一個被遺忘的孩子,黑夜無聲飄落大雪,點綴原本毫無生機的漁村也顯得如畫一般。但是內心的寒冷卻說不出,外麵呼嘯而過的風更是添了一把助力,攪擾的她整個身心都毫無生機。
屋子裏老舊的鍾表不時發出哢嗒哢嗒的響聲,更是被這安靜的夜晚襯得突兀。
劉杉悄悄扯過被子拉近身子,瑟縮著顫抖的身子倚靠在牆角,而懷裏還緊緊握著一張合影,已經燒過柴火的土炕也絲毫沒有溫暖她的內心。
劉杉目光空洞的看著黑暗中的白色,一絲多餘的情緒都沒有,直到聞見隔壁傳來的怒吼聲,才驚懼的浮起了一絲異樣,那裏是整日醉酒不醒的繼父。
生父去世之後,母親就帶著劉杉改嫁至此,卻不料繼父卻整日沉迷醉酒賭錢。劉杉從小懼怕,好不容易靠著勤勉考上大學,又遇到了以為堪稱倚靠的人,卻無奈隻是大夢一場。
房間裏一片漆黑,隔壁吵鬧摔碎的聲音,讓她心底顫動,下意識的就下炕穿鞋,甚至來不及套上一件外套就走了出去。
小漁村兩側的昏黃的街燈仍舊未滅,路上已經積壓了一層厚厚的雪花,還有一行嶄新的腳印,遠處不時冒出一兩聲狗吠聲。雪花被狂風席卷著落在劉杉肩膀,她才微微驚覺涼意,後悔魯莽未批件衣衫。
而原先的腦熱漸漸散去,她才後覺賭氣的後果就是饑腸轆轆,跑去村口唯一的一家超市,卻已經門閂緊鎖,皺眉無奈至極。
看見白茫茫的遠處乍現一抹頎長的身影,她像是溺水中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急忙趕上,然後張開雙臂攔下,卻接著怔住。
卡其色大衣襯得原本就秀場的身材更顯挺拔,內襯的乳白色羊絨大衣高高豎起,微微遮住裸露的脖頸,劉杉抬頭看過去,入眼是一張帶著笑意,讓人頓覺暖意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