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綰綰以為燕磊說去吃飯隻是帶走她的借口, 沒想到燕磊還真就帶她去了常去的中餐廳,點了她喜歡的菜。
“幹什麼一直看著我?”燕磊將湯吹溫了, 放在她麵前。
寧綰綰一手支頤,眨巴著眼睛:“還以為我家醋壇子打翻了,可怎麼跟總裁文裏寫的不一樣?我很擔心呀, 我的親親男友是不是不喜歡我了?他怎麼不吃醋呢?”
燕磊本來一直壓著怒氣,努力自動消化, 被她的話一逗,莫名就笑了, 這一笑,那怒氣也就自動消散了。他低頭檢查著魚肉裏有沒有細刺, 嘴角翹起。
“我知道你不是亂來的人, 所以不覺得你會給我戴綠帽,倒是擔心多一點,怕你受傷害。不過, 我得承認,我心裏確實有怒氣的。”
“是嘛?那我就放心了。”寧綰綰左右看了一眼,確認服務生不會進包廂來送菜, 便撐在桌上, 附身在他嘴角親了一下。坐回桌麵, 她一本正經地解釋:“我還沒喝湯。”
對啊, 嘴唇香香軟軟的。燕磊摸摸嘴角,眼底燃起一串火焰,卻奈何她年紀實在太小了, 隻能告訴自己不能做禽/獸。
“好好吃飯。”燕磊虎聲虎氣地說,將檢查過的魚肉放在她麵前,“你還沒跟我坦白呢,怎麼忽然就跟耿正昊去酒吧了?遇到了什麼事?”
還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他。寧綰綰失笑,老實坦白:“因為今天我得到了一條身世的線索,有那麼一瞬間……你不許笑我!我以為我們是兄妹,所以我跑去問燕太了。”
“你……”燕磊抬手輕輕彈了一下她的額頭,“為什麼不問我?世上哪有那麼多命運捉弄,我不可能喜歡上自己的妹妹。再說了,姓燕的老頭子雖然濫情於皮肉,但不會留下血脈,我是個意外中的意外。”
認識這麼久,他幾乎沒有提到過自己的身世,寧綰綰也隻是知道他是燕惲的私生子,至於他的母親,原著裏也沒提過。
她……能問嗎?寧綰綰遲疑。
“為什麼不能?你現在是我最親近的人,當然對我的一切都能問。”燕磊笑得輕鬆,“我母親在我十歲就過世了,生前為了掙錢養大我,很辛苦。我去拍攝基地做兒童群演,雖然減輕了她的負擔,但她一直身體不好。她沒有告訴我任何家裏的消息,我也是被燕家認回來,才知道她是燕惲的初中同學,兩人算是彼此的初戀。不過,我母親是個懷夢的女子,但燕惲不是,留下兒子,他也始料未及。”
“他死得意外,彌留之際告訴燕太找一找我母親,隨後才找到了我。”
接著,就被娛樂圈爆出新聞,被黑。寧綰綰滿心心疼,握著他的手說:“一切都過去啦!阿磊,你看,雖然我們的過去都有許多不幸,但將來我們的孩子會很幸福的。因為我們現在功成名就,有錢有貌,他會得到最好的愛!”
她的話仿佛勾勒出一副未來的畫卷,畫卷裏他抱著他們的孩子在毯子上玩耍,而她坐在旁邊,麵帶微笑地看著。屋子裏暖意融融,沒有寒冷,沒有迫不得已的奮鬥,全都是溫馨幸福。
燕磊不覺握緊了她的手:“我說這些,無非是想證明,我們真的不是兄妹,我對我媽媽的印象非常深刻。不過,你勾勒的畫麵,我很喜歡,我們一定會實現的。”
“嗯嗯!”寧綰綰點頭。
作為一個從小流浪在各家的孤女,她也很希望有個完整而幸福的家庭。但是,在那之前,她還得將身世調查清楚,將那個害了她母親一輩子的男人找到!
綜合係統跟燕太給的信息,寧綰綰分析之後,得出了一些結論。
首先,她有一個未知在何處的哥哥或者姐姐,年紀應該在22-24歲之間。他的父親來頭非常大,將信息隱藏得非常好,連燕太都查不出來。
其次,十八年前楓悅酒店那件事,寧宏博是知道的,但他主動承認這是自己,導致母親信以為真,覺得孩子是寧宏博的。所以,十八年後,血脈的真相爆出,母親才無法接受,也無法辯解,隻能選擇死亡。
燕太說,寧家是非常講恩義的。那麼,寧綰綰不得不懷疑,十八年前強/暴了母親的那個人,跟寧家關係匪淺。否則的話,寧宏博明明沒有做過,為什麼要承認那是自己?難道他當天晚上也潛入了母親的房間,玷汙了母親?
不。寧綰綰否定了後一種。因為在事情發生在之前,寧宏博根本沒有見過母親,不管在原著裏還是在原身的記憶裏,他都是一個寬厚的人,不是見色起意的男人。
所以,寧綰綰更願意相信是前一種,那個男人是對寧家有大恩的人,寧宏博主動戴這頂綠帽子,是為了報恩。隻是這種猜測也有個漏洞,既然寧宏博知道她不是他的骨肉,為什麼最後還會被氣得在ICU裏把自己的氧氣管子拔掉,選擇自殺?
他還有什麼可悲憤的?寧綰綰想不明白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