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青麵色徹底大變:“衛無際你……”
他竟然是連自己的兒子都對付不了了。
衛無際泛著無盡的冷意,薄如紙張一般的唇瓣,眸底,此刻已經全無親情可言了:“父皇,兒臣早就已經說過了,比起野心,我的還是很大的,畢竟都是父皇教養的好。”
到底為何會這樣,他相信自己的父皇是最清楚不過了。畢竟他先前也是警告過的,是他的父皇違背了他的意願,那就真的不能怪他坐實弑父的罪名了。
聽著他的一字一句,衛青都感覺這是對他莫大的諷刺。
教養好的兒子會覬覦自己父皇的皇位?會對自己的父皇趕盡殺絕?
衛青冷著臉,絲毫也沒有受到打擊一般:“你要弑父?”
“父皇覺得呢?”
衛無際丟著一句反話回去,冷漠的餘光已經彰顯了自己的心思。
衛青真的已經氣得不行了。“你敢,你敢弑父,逆子,逆子!”
這樣的話,衛無際聽的已經不少了,臉上自然不會再有任何的波瀾。
衛無際已經懶得解釋那麼多了,慵懶地揮手:“明日,他們隻會知道,太上皇是病故的。”
看著向自己靠近的人,衛青才真的意識到他這個兒子的狠,是一個真的敢弑父的人。
就在魏巡更加麵無神色地靠近的時候,門口又突然地闖進了一個人。
“皇兄不要。”
是衛無殤,臉色蒼白了許多,急急地看向一旁的父皇,繼而再繼續請求地看向自己的皇兄:“皇兄,父皇畢竟是我們的父皇,縱使他做錯了什麼,那……那也請皇兄放了父皇。”
衛無際冷冷地嘲諷一笑:“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若不是他早就已經洞悉了父皇的一切,今日死的人不就是他了?
他的這位皇弟真的是太天真了,也是,他自小就是被父皇和母後寵著大的人……
“皇兄,我隻是……”
衛青的眉間閃了閃,安撫一般地將手掌落在他的肩膀上:“觴兒無需多說了,你的皇兄已經將父皇當成了仇敵。”
衛青越是這樣說,衛無殤的袒護就更加地明顯,斂著沉痛的眸子:“皇兄,求你了。”
事情的經過,他剛剛趕來的時候已經清楚了,的確是父皇的不是。
可,當初篡位的也畢竟是皇兄先的。
見著自己的皇兄絲毫也不肯動容的樣子,衛無殤隨即暗沉著視線:“若是皇兄真的要一個人死的話,我可以代替父皇去死。”
隨即,緊握的拳頭已經放下了,疾步走到魏巡的麵前,端起那杯毒酒。
衛無際至今還是冷冷地斂著餘光的:“那可不是茶水,即便你死了,也不過是多死了一個人罷了。”
他在警告,警告衛無殤不要那麼自作多情,以為他的性命就能挽救父皇?
衛無殤的手絲毫沒有顫抖,也沒有打算放下的意思:“既然如此,那我便和父皇一起死,也省得……省得皇兄不痛快。”
衛無際的神色一沉,已經看了一眼魏巡那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