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這次是真的惱火阿宇呢,誰的勸說都是沒用的。
楊慕瑤就算是不讓珠珠回去通風報信的,夜擎宇也是會知道她去了哪裏的。
楚閣。
看到戚銘陽在楚閣的時候,楊慕瑤就是片刻的驚詫,餘光收斂著,像是猜到了什麼一樣的。
轉身之間,她讓下人給她送了兩壺酒過來,拿在手中,就朝著戚銘陽過去。
戚銘陽的神色是失魂落魄的,隱約中還帶著醉生夢死的氣息在,沒有旁人的存在。
“有時間在這裏傷懷,不如一起喝一壺?”楊慕瑤說著,已經揚起了手中的酒壺,緩緩地一笑。
幾日不見,戚銘陽已經變得憔悴了幾分了,明明是什麼也不重要了,可偏偏還是傷情的,頹廢的目光勉強地撐起:“好。”
珠珠勸不住,隻能看著王妃和世子在獨飲。
楊慕瑤也是心緒不好,想要找人喝喝酒,解解悶。
楊慕瑤素有一種明知故問的姿態:“不是要成婚了嗎,怎麼還不開心?”
餘光夾帶的淺笑裏,戚銘陽是多了諷刺的笑意的:“你不是清楚為什麼嗎,為何還要問?”
“找找話題,免得你沒話說。”
她的話音落下之後,就遭到了戚銘陽的凝視,不由地發笑一聲:“一個被擎王捧在手心的王妃,怎麼還能像棄婦一樣的和我在這裏對飲。”
棄婦?
聽著楊慕瑤就是狠狠地抽搐著嘴角,是那麼形容的嗎?
要不是因為今天的心情一半是好的,一半是壞的,她怕是已經掄起拳頭打人了。
“世間的事情到底有許多是說不清楚的,你何必執著呢?”
說完,楊慕瑤就望向了月色,此時已經入夜了,夜色有幾分撩人。
此時此刻,兩人也是坐在屋簷上的,齊齊地坐著。幾乎是同一時間,戚銘陽的視線也在月色上麵。
戚銘陽輕聲地回應著:“沒有執念,人生還有什麼意思。”
說的好像也是那麼個道理,倒是她想的沒有那麼明白了。
兩人沉吟了許久,也沒有再說什麼話題,隻是飲著自己手中的酒。
看著酒杯空了,戚銘陽的人也來了,楊慕瑤就抬眼看了一下:“你該回去了。”
看得出來,那個下人怕是慶陽王妃特意派來的,就是為了防止戚銘陽再見雪琴的吧。
戚銘陽自嘲地一笑,也是早早就看到了來人,隻是不想理會罷了。
臨走的時候,戚銘陽喃喃地開口:“三日後,慶陽王府就會遷到邊關,她……”
他想問問雪琴會不會送行的,可話到了嘴邊還是沒說完。
的確是不需要見麵了,畢竟是兩個無緣的人。
慶陽王府在皇朝住了也許久了,在即將更替皇朝新主的時候,很多無關的皇親貴胄都要離開京都一段時間,就是為了防止出現篡位的人。
而慶陽王府也確實已經到了避嫌的時間了,這個時間走,楊慕瑤想來,怕是慶陽王府是為了戚銘陽吧。
“珍重。”楊慕瑤緩緩地抬著餘光,淡淡地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