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翼,你累了,去休息。”
“不累,我看著幹媽!”
“不用了,你先去洗洗澡,休息一會,一會冬兒醒過來了,你還要照顧冬兒。”
雲翼聽到我說這才去洗澡。
“我幫你。”
寧致遠起身跟著過去,雲翼說:“不用了,這裏不能沒人,你叫人幫我準備衣服,背心短褲,我不穿太硬的。”
說完雲翼就走了,看著雲翼平常的背影,總覺得這樣不好,他把什麼事情都放到了心裏,對他來說,這是很不好的事情。
雲翼走後寧致遠遲疑了一瞬,而後立刻去打電話給外麵的人,準備了一些雲翼這樣的衣服過來,雖然雲翼吩咐的隻有裏麵穿的,但是準備的很多,運動裝足足三套,不算其他的。
雲翼洗澡出來自己擦了擦,拿了一套背心短褲換上,我說他:“現在秋天了,穿的太少了。”
“心裏熱。”
雲翼站在我對麵和我說,我才知道,他的火都在心裏。
“給他打針,去火的針,雲翼你還是換上那套衣服,要不冷。”
“幹媽,我要睡覺了,睡醒了換上。”
“我忘了,你睡吧。”
我和雲翼說了幾句話,雲翼就去躺著了。
上了**雲翼躺在冬兒的身邊,醫生進門給雲翼打了針,雲翼說:“謙叔的姐姐不要我們去看謙叔,幹媽,我想去。”
“你先休息,幹媽會想辦法的。”
雲翼說:“我們遠遠的看,不要打擾他們。”
“好。”
雲翼還是個孩子,卻過於成熟了,而我竟然什麼都說不出來。
死亡是每個人都要經曆的事情,但是死亡太殘忍了,殘忍到本該享受陽光沐浴世界的年紀,就已經離我們而去,而我卻不能接受這些。
克謙下葬的那天我去了,帶著雲翼和冬兒,冬兒哭的很厲害,一直趴在我懷裏哭,她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說想要見到謙叔最後一麵,但是我隻能告訴她,已經來不及了。
姚克謙已經火化了,我們隻能在很遠的地方看著姚克謙下葬,其他什麼都不能做。
克謙下葬後所有的人都離開了,寧致遠和男爵下了車,我們一起去了克謙的墓碑前麵。
秋天了,本來這就是一個殘缺不全的季節,雖然滿地收獲,卻預示著,一切終將結束。
我蹲下摸了摸姚克謙照片上的臉:“你終於可以解脫了,再也不用心心念著我這樣一個可惡的女人了。
如果還有來生,不要再和我遇見,找一個愛你的女人,去度過一生。”
我的手拿回來,聽見幾個人的腳步聲從下麵傳來,我們回頭去看,是秦霜和秦柯兩兄妹。
他們走到這邊停下,放下手裏的花,對著姚克謙行禮。
秦霜看著我:“你終於回來了。”
秦霜的肚子大著,看上去四個月了。
我並不奇怪什麼,也沒問什麼,轉身我看著克謙的臉,坐在地上:“我想留在這裏陪陪克謙,你們都下去吧,雲翼和冬兒留下。”
秦霜他們相互看看,終於還是離開了,等他們走了之後,我才靠在克謙墓碑上,看著哭紅著眼睛,很難過的冬兒。
冬兒忽然的仰起頭大哭起來,原本已經離開的寧致遠又去而複返,隻是他沒上來,站在下麵看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