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李清清被推走，一切好像成了一把灰燼，荒涼瞬間淹沒了整個世界。
我坐到一邊的椅子上麵，發呆的注視著眼前的一切。
對麵東方雲坐在那裏看著我，良久才轉身去別的地方。
張理事來告訴我：“夫人手術結束後，還需要一些手續，你看是我來簽字還是你來簽字。”
這件事是我來主持的，父母以後如果想要控告我也是可以的，所以張理事想要幫我簽字。
“不用，我簽字。”
我起身走到外麵，發現東方雲就坐在一邊。
我走過去張理事推著他跟著我一起到了手術室的樓層，我們到了那邊之後，手術室的燈一會就熄滅了。
手術的速度真的很快。
之後手術室的門打開，就聽見李達夫妻忽然大哭了起來。
女兒生前遭受了那麼痛苦的事情，死後還要被肢解，誰也承受不了。
醫護人員從裏麵出來，手裏提著銀白色的金屬箱子，陸續從我們身邊經過，提了很多的箱子，最後終於沒有人了，幾個人推著一個巨大的箱子從裏麵走出來，我們都知道那裏麵是什麼，但是已經無緣再見最後一麵了。
李清清的母親一看到巨大的箱子，一下就暈厥了過去，推箱子的是幾個年輕的醫生，他們都很專業，並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推著箱子從我們身邊經過，李達追著箱子走了很遠，最後在箱子進入電梯的時候停下了。
他知道縱然是千萬裏的追隨，他也不可能再見到女兒了。
這時候手術室裏麵走出來幾個醫生，都是中年人，看到我們之後走了過來，很深的對著我們鞠躬，和我們說道：“很感謝你們，我們今天將會救治六個人，他們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但是他們會重見光明，會活下來，會呼吸到明天的空氣。
這何嚐不是另外一種存在？”
“啊！”
李清清的母親醒了過來，聽見這樣一番話，忽然大喊起來，撕心裂肺的聲音劃破整個醫院的上空，卻沒有人知道這是一位母親撕裂的聲音。
和我們說了話，對方就先走了。
整個手術室外麵空蕩蕩的，隻有李達父親悲傷的哭泣聲，以及我和東方雲對望著的目光。
我們坐了一會，李達妻子心力絞碎，入院治療，李達也一下老了十幾歲一樣。
好好的一個家就這樣沒有了。
張理事把人安排好回來找我，在我耳邊說：“事有蹊蹺。”
我看向張理事：“怎麼回事？”
張理事想了想說：“昨天我們給李清清做了一個全身檢查，她還是好好的，醫生和我說狀態不錯，有很長時間的壽命的，但是今天就這樣了。”
我看向張理事：“你的意思是，有人動了手腳？”
“是。”
“身體檢查有沒有不對勁的地方，別害了別人。”
張理事說：“奇怪的是解剖都沒有問題，檢查身體各方麵都沒問題，所以我才覺得這裏麵有很大的問題，可能是李清清自己選擇了死亡，但是有什麼理由讓李清清放棄了生命？”
張理事說話的時候走廊裏麵沒有其他的人，隻有東方雲坐在我對麵，他說話的聲音不是很小，東方雲也都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