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出來已經下午了，我帶著東方雲去吃飯，張理事留在醫院那邊處理事情。
“吃什麼？”
“不想吃。”
坐下我問東方雲，他很冷漠的回答我，還不等我說什麼，他就問我：“全家都死了，你還吃的下去飯？”
“就算是寧致遠死了，我也還是要活著，飯還是要吃的。”
東方雲下意識的愣了一下。
“你就不怕給他聽見？”
“你都不怕，我怕什麼？”
東方雲好笑，看了一眼餐廳裏麵。
這裏是法式餐廳，在我們這裏這種餐廳是很昂貴的，很少的人才會來這裏，所以餐廳針對的人群都是一些上流社會的人。
一份牛排也要幾千塊，所以餐廳裏麵的人就很少。
東方雲看了看問我：“你現在用的是你弟弟的錢？”
“算是。”
東方雲笑了一下：“你們沒有錢的時候一直都很聽話，有錢之後就變了樣子，總是想要離開他。”
“總比你們好，在一起狼狽為奸，兄弟睡了他的女人，女人睡了他的兄弟。
把他當成傻子一樣，刷著玩。
到了最後你們兩個還不肯放過他。”
我叫服務生過來，服務生到我這邊我告訴他我要吃什麼，其中有一個蘑菇湯。
東方雲不經意的笑了一下，好像是在取笑我。
服務生走後我問他：“好好的你笑什麼，難道來西餐廳不能吃蘑菇湯？”
“我還是第一次遇到來西餐廳來吃蘑菇湯的人。”
“那你可以問一下，他是不是很樂意給我們做。”
東方雲喝了一口說：“牙尖嘴利！”
“彼此彼此！”
我們安靜了幾分鍾，東方雲開始對著外麵發呆。
先送了一份小牛排，隨後是一份銀鱈魚，之後是鵝肝，最後才是兩份蘑菇湯，還有一份水煮西蘭花。
我還點了一瓶紅酒。
東方雲轉過來看著桌上的東西，奇怪的問我：“你還打算喝酒？”
“不是我喝，是給你的。”
東方雲默默無言的看著我，很久才朝著酒看，似乎他跟本就沒有想到我會給他喝酒。
他對著紅酒發呆起來。
我倒了一杯酒給東方雲，東方雲很長時間才抬起手端起紅酒的杯子搖晃了一下，低頭喝了一口紅酒，放下酒杯他看著我：“這上麵什麼是給我吃的？”
“西蘭花和蘑菇湯你都可以吃，但是你也可以吃小牛排和其他的東西，隻是你不能吃的太多。”
聽我說東方雲沉默了很長時間，問我：“還有其他麼？”
“你想吃什麼？”
“沒有了。”
東方雲一口喝光了酒杯裏麵所有的酒，喝完把酒杯放下，凝眸看著我。
我又倒了一杯酒給他，東方雲握著刀叉，切割著小牛排，吃了一口，一邊吃一邊低著頭，很長時間才把牛肉吃下去。
“我很長時間沒吃東西了。”
“魚肉吃一點，你要不要放一點胡椒粉，我覺得還不夠味。”
東方雲看了我一眼：“醫生不是說不讓我吃這些東西？”
“你也沒打算活的太久，何必在意那些，你都要死了，想做什麼，想吃什麼，就應該隨心所欲，按照自己的心情來。”
“”
東方雲沒回答，我切割了一塊牛肉給他放到麵前，他吃了一點，之後各種東西他都吃了一些，吃完他又喝了一杯紅酒，人看上去已經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