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看著譚牧寒氣嗖嗖的臉龐,她急急忙應了一聲,飛快從包裏拿出自己的身份證和戶口本。
譚牧接過來看都沒看一眼便遞給許囂,末了竟然抽出一張紙巾拭了拭手,隨後扔進垃圾桶裏。
那隨意又刻意動作,仿佛徐子衿的證件是什麼肮髒邋遢的玩意兒。
徐子衿看得清清楚楚,心裏說不出的羞憤。
“你什麼意思?”她忍不住開口質問譚牧。
譚牧不答,幽幽反問了她一句:“你覺得呢?”
徐子衿繃著臉,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散發著不爽,“我就是不知道才問你。”
譚牧口吐薄冰道:“我以為你應該很有自知之明,畢竟你是什麼身份,你應該比誰都清楚。”
所以,又是在拐著彎抹著角地羞辱她,是嗎?
徐子衿簡直氣得肺疼,但她沒有像第一次見麵那般,當場不客氣地反擊回去。而是不斷地深呼吸,以此舒緩內心的怒火。
同時在心裏告訴自己,為了父親,她沒有什麼是不能忍的。
許囂出去不到三分鍾就回來了,手裏捧著兩本結婚證,一本遞給譚牧一本,遞給了徐子衿。
末了,深深看了徐子衿一眼,什麼話也沒說就走了。
徐子衿捏著自己的結婚證,不敢相信,短短幾分鍾時間,她跟譚牧就成了名正言順的合法夫妻。
她還以為剛剛譚牧找她要證件是拿去審核,畢竟男人隻拿了她一個人的資料,而且據她所知,結婚是需要拍結婚照,兩個人當麵宣誓,表明意願,才能拿到結婚證。
可現在,所有的程序都不是正常流程
徐子衿盯著手裏的紅本,愣愣出神。
譚牧將她的表情盡收眼底,眯了眯眼睛,隨後唇角勾起一抹嘲諷,“你就這麼想當譚家的大少奶奶嗎?看你盯著紅本眼睛都快黏在上邊扯不下來了!”
徐子衿回過神,脫口便解釋道:“你別誤會,我完全沒有這種想法,我隻不過是——”
徐子衿想說自己盯著結婚證出神,是因為太驚訝了。
可話沒說完,譚牧便冷冷打斷她,“我不管薑虞把你安排在我什麼是什麼目的,但有一點你應該知道,我現在可以接受你是我的妻子,但下一秒我也可以讓你手裏的紅本失效,你懂我的意思嗎?”
徐子衿又不是傻瓜,怎麼會不懂他話裏暗藏的警告?
隻是,這人也未免太小人之心了。
徐子衿羞惱回應道:“你別把自己是賊就把人當賊好嗎?說得我好像對你有什麼謀算一樣,事實上我根本就不想嫁給你!”
如果不是為了父親,她絕對不會嫁給他。
譚牧滿目譏誚地望著她,“可你到底還是嫁了不是嗎?”
言下之意就是,徐子衿想與不想根本沒什麼差別。
徐子衿這回氣得肝都疼了!
譚牧拿起結婚證,看都沒看便丟到徐子衿麵前,“好好保管,要是丟了,你的身份可就尷尬了。”
徐子衿看了眼譚牧的紅本,對於譚牧說的話她很氣憤,卻無可奈何。
他能不走流程就拿到結婚證,可見其能力通天。
這樣的人,如果他不想承認自己的身份,有證和沒證根本沒有區別。
從民政局出來,譚牧搖著輪椅走在前邊,徐子衿拎著包包跟在後頭。
上車的時候,許子衿很自覺地不去碰譚牧,甚至很知趣地自己走到車子前門。
然而,手剛碰上門把,譚牧冰冷如寒冬臘月的聲音便響了起來,“你是想讓我被笑話嗎?!”
許子衿不明所以。
譚牧給她解疑答惑道:“你是我的妻子,你不跟我坐一起,而是自己坐在前邊,你覺得要是被傳出去,外人會如何議論我?”
原來他在意的是這個!
但是
她的身份擺在那兒,注定了走到哪兒都會被人嘲諷不齒,譚牧娶了她本來就是娶了笑話。
一個小笑話跟一個大笑話比起來,根本不足一提,但這樣至少他在回去的路上不需要再忍受她難聞的發香。
她也是為了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