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徐子衿忽然開口,突兀的打斷了這幅和諧的氛圍:“可是譚牧的腿是不能碰這些化學製劑的,我曾經在書裏看過,像譚牧這種正在養護神經的情況,如果接觸了一些相克的藥物,對他的腿是很不好的。”
“不僅不利於他的恢複,甚至可能會造成嚴重的傷害,我這皮膚敏感的都過敏成這個樣子了,更何況譚牧這麼嚴重的腿傷。”
其實徐子矜說這話是有些得罪人的,誰不知道譚牧最忌諱的就是別人談他的腿,可是這次他卻意外的沒有發表任何聲明。並且在女人談到他嚴重的腿傷時,甚至沒有任何責怪徐子衿的意思。
而譚中南在看到譚牧並沒有反駁的時候,就知道徐子衿說的是實話了。沉吟了一下,轉頭看了看旁邊的女人,眼中的審視叫薑虞心裏一驚。
“你以後要多在意這方麵的情況,基礎知識還不如一個小姑娘透徹。譚牧的身體是我們家的重中之重,一定不能在這些小事上出問題,因小失大可不是我們譚家做事的準則。”
話說到這裏,就已經不是什麼家常裏短、生個病有個災的問題了。這就差上升到陰謀階段了,而且徐子矜已經很明顯的指出了這次的過敏事件並不隻是她過敏這麼簡單,其中還連帶著譚牧。
譚牧是什麼人?譚家唯一的繼承人,即便人不去公司,一天也有那多份文件送到家裏的人。這樣的人,怎麼能為了一點布料的問題而出事呢。
譚中南的臉色立馬凝重了起來,看起來好像是要徹查這件事情了。而作為譚中南身邊的同床人,薑虞明顯就有些心虛了。畢竟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件事情也的確是她動的手腳。
而且都已經過了這麼長時間了,說實話,做這種事情的風險係數是很高的,畢竟很容易被人發現。所以薑虞有些不安的,如果譚牧真的想抓她一個現行的話,其實是很簡單的。
薑虞當時之所以敢這麼做,也就是賭,賭這些人不會發現,但現在她賭輸了。說實話,如果不是徐子衿敏感的過敏了,誰會發現床單會有問題。無色無味,幹幹淨淨的東西怎麼會浸藥呢?
想到這裏,薑虞真是一口牙都要咬出來了,她死死的盯住徐子衿,盡量讓自己的眼神不那麼富有殺氣。
薑虞咬牙切齒:“說的真的很對呢,如果不是你的提醒,我們恐怕就要中招了。譚牧可是我們家最重要的人了,怎麼能出半點事情呢。”
“你恐怕中招了?”
徐子衿喃喃自語的重複著與薑虞的對話,然後不經意的吐了一句重招:“明明是譚牧中招,你好像並沒有中招吧?薑姨。”
“你的意思是?”
譚中南在旁邊聽出了不一樣的話,直接開口道:“有話直說,你到底想說什麼?”
是有人想對譚牧出手?還是這件事情並不是巧合?話都已經說到這份上了,徐子衿覺得自己也沒必要再打啞謎了。
更何況她之所以前麵鋪墊了這麼多,就是想要譚中南問出這個問題。譚牧在旁邊一言不發的看著全局,也不知心裏正在想些什麼。
作為主人公的他居然一句話都沒有說,任由女人在旁邊自由發揮。
“沒錯,我就是這個意思,這件事情根本就不是巧合,怎麼可能呢。現在市麵上最普通的洗衣液也不會犯這種錯誤,怎麼可能就會有化工製劑在我們平時的床上。而且既然有這種有害成分,那就不應該隻有譚牧的房間才有。“
徐子衿的話裏滿是冷靜:“我覺得父親和薑姨還有弟弟妹妹也應該檢查一下自己房間的床品布置,看看是不是和我們的房間一樣,被人浸泡了藥物。”
這話一出,在座的眾人都或多或少的變了變臉色,有的是擔心自己的床上也有藥水,有的則是想到了很多別的問題。
薑虞聽到這裏是徹底慌了,他直接開口打斷,有些態度強硬的數落著徐子衿:“什麼啊,要我說你就是想太多了,就算是咱們家洗衣店的東西有些問題,那也不能說有人要害我們啊。而且如果我們今天這麼做了,周圍可有很多人都在看著呢,傳出去像什麼話。”
“我們譚家也是要名聲的,你這疑神疑鬼的覺得別人要害自己。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我們譚家自己做賊心虛呢,你說是吧,中南。”
薑虞看向旁邊的譚中南,想要讓自己的話獲得一些男人的認可,可在看到譚中南若有所思的表情時,薑虞的心已經涼了一半兒。
定了定心神,薑虞盡量讓自己的表情不露怯,她轉頭繼續教育著徐子衿,臉上不動聲色。
“作為譚家的長輩,我不由得要說你一句,雖然你是譚家現在的大少奶奶,可是你也應該和方清嘉學一學。大家閨秀就要有個大家閨秀的樣子,既然已經嫁了人,就應該把心思放在自己的家庭身上,不應該想著一些歪門邪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