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我身上的血腥味越來越濃了,終於能稍微地喚醒蔣康的些許理智,畢竟他要顧及在外人麵前的形象。
他冷下臉說:“把衣服穿好,跟我去醫院,我可不想落人口實,你說話最好給我放聰明點。”
我吃痛地把身上的血跡擦拭幹淨,快速換上一身幹淨的衣杉,半刻不敢停留地跟著蔣康出門去。
路上我們沒有半句的交流,我宛若空氣般的存在著。
我安靜地坐在車尾座上,眺望著車窗外的燈紅酒綠,繁世的喧囂,真是令人有一種向往而又窒息的感覺。
車子一路緩緩向前,很快就到了蔣康弟弟蔣楠的醫院的門前。
他輕輕地為我打開車門,不得不說,蔣康在人前的儒雅姿態,依舊是令人注視,讓人入迷。
有那麼一瞬間,我又看到入了迷,直至耳邊響起低沉的警告:“臭婊子,你最好放幹淨嘴巴說話。”
就在這時,一陣冷風吹來,我不禁抖了抖身子。
蔣康順勢摟著我的身子,在人們的豔羨下扶著著走進醫院裏麵,但是,隻有我知道,這扶著我的手,幾乎要把我的肩膀揉碎,疼痛無比。
他扶著我直接走進了診室,因為他弟弟是醫生,他連掛號都免了,一進門口就說:“唐欣受傷了,給她清理一下傷口。”
然後就大搖大擺地走過去給自己倒上一杯水,自顧自地拿起一本雜誌就開始翻閱起來。
蔣楠細心地為我清理了手臂和臉上大大小小的傷口,輕輕地,一邊清理,一邊問我痛不痛,“怎麼弄到那麼多傷痕的?
“嗯,痛,蔣楠輕一點。”我輕聲地提醒了一下蔣楠,岔開了話題。
蔣楠幫我上了藥,轉過頭去問蔣康:“大哥,這是怎麼回事呢?”聲音中有著關懷也有些許的質問。
蔣康看了蔣楠一眼又垂下眼眸,不以為然地回答了一句:“她不小心滾下樓梯摔的。”隨即又若無其事地看雜誌去了。
這個無疑是一個最沒有說服力的答案,蔣南用眼神詢問我,希望我能跟他說實話。
說實話,蔣楠真的是個細心而又貼心的人。
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依舊不敢吭聲,畢竟我們的房子是電梯房,很少走樓梯,我不能附和蔣康的話,更不敢去說出實情,做出一點點忤逆蔣康的事情,我可不想回去再遭一頓毒打呢。
蔣楠動了動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就在這個氣氛有點僵持的時候,蔣康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打破了僵局。
他看了一眼手機,就匆匆忙忙地走出去接電話了。
蔣南看見我整個身體都打起了寒顫,他以為我是在害怕他大哥,就安慰了一句:“嫂子你別害怕,有什麼事跟我說一下哈,畢竟他是我大哥,多少都會聽我勸說的。”
我感激地點了點頭:“蔣楠,我沒事,謝謝關心,夜深了,我和你大哥準備回去了,你上晚班要注意點,別太累了”。說完我就朝著蔣康慢慢走過去。
看見我包紮完畢,蔣康也匆匆地掛了電話準備帶我回家了。
一路上,我和他依舊沒有交流。
就在快到家門的時候,我怯怯地說了一句:“上次我差點被綁架的時候,是陸先生救了我,我和他是清白的,要不要找個時間,我們去感謝他一下呢?”
我看了一眼蔣康耷拉下來的臉,他隱忍著臉上微微泛起了青筋,仿佛馬上又要發作了,我趕緊安靜地閉上我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