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是久經滄海的俠客,都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而這種路中橫荊條,用紅綢子捆著的示威,卻是不常見的。
鏢局走鏢路,難免會遇到一些山匪強盜,大家的目的都是十分明確的,山匪就是收買路錢,而鏢局就是將貨物安全運抵。隻要是能通融的,就盡量的不會出現衝突。
甚至有一些大鏢局,和山匪的當家的都認識,買路財都成了按時按量供奉了。
山匪也不是傻子,他們雖然劫財,但是卻也有山匪的規矩,前麵說過他們有八不搶,四不放過。是極有分寸的,誰也不想因為眼前的一點利益,造成那麼大的殺孽,和鏢局以及官麵上撕破了臉,也就會生存艱難了。
想到了這一節,裘天虎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道:“這定然不是尋常的馬匪,許是王爺有什麼私人恩怨,要在這裏清算嗎?”
孫振邦也是一臉的凝重,卻抬起頭,對貢桑諾爾布王爺道:“本主,你這便是不遵規矩,我們接鏢,本是想著肯子鏢雖然難走,但也不至於像現在一般。你因何不說明白了?”
貢桑諾爾布苦笑道:“我如何知道?若早知道有這樣的事情,就不會連累各位老英雄了。”
見貢王爺這般誠懇,裘天虎便歎了一口氣,道:“鏢局的規矩,隻要是接鏢之後,發生的一切事情,都是我們鏢局的扛著。”
說罷,便轉過了身,朝著隊伍之中的人喊道:“大家小心,加強戒備!前路凶險!招子給我方亮些!”
說罷,便叫過了燕崇樓和裘仁達,道:“你們兩個是身子輕的功夫,帶著幾個年輕的,從邊上抄過去,看看究竟。”說罷,便又仔細的看了看遠處的山口,道:“這山口十分的凶險,兩側定會有滾木礌石伺候著,”
“這還在其次,自古陝甘贛湘,悍匪橫行,可是這裏卻是朝廷的根本要道,無論如何也不能出現這般悍匪,所以我懷疑可能有詐。”
孫振邦拍了拍手,將三節棍重新折疊起來,背在了背上,道:“不管是閻羅殿還是瑤池,咱們兄弟走一遭便是!”
可能是這些江湖上的老義士們,將氣氛渲染的過於緊張了,福晉善坤不安的在轎車裏朝外望著。文初一也是一臉的緊張,卻對福晉勸道:“不要緊的,福晉安心就是,你瞧瞧,咱們這裏兵強馬壯的,總之不會出什麼事情。”
善坤歎了口氣,道:“王爺之前,有沒有什麼仇家麼?”
文初一笑了,道:“王爺是生性豪爽的性子,怎麼會惹到了仇家?”說罷,便扳起了臉,道:“我想,這件事還是跟海永傅扯不清關係。”
福晉點了點頭,便回到了轎車裏。
裘天虎叫眾位整理一下行裝,整理了一下風塵仆仆的衣服,然後在路旁的雪裏擦了一把臉,整個隊伍的麵貌開始煥然一新起來,然後朝著山口大聲的喊話道:“裏麵的綠林朋友,北京城達官營鎮遠鏢局的借此路過,請行個方麵!還請開個臉,有話好商量!”
連喊了三遍,算是報腕了,便帶著車馬,朝著山口走去。